“死了死了,死定了”
到昨日还如荆棘般层层纠葛着的乡愁,此刻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另一重未曾有过的烦恼——
那就是,自己居然把邬言给上了!?
不是发梦也不是幻觉,那位黎阳掌府、邬氏长公主,昨晚确实跟自己睡了。
“啊啊,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如此荒唐的情形究竟是怎么发生的?谷辰扪心自问,百思不解。然而这时候再回头去追究缘委根本没有意义,但要承认现实却又格外艰难。
按原来想法,谷辰是打算摆平蜃楼后向邬真求婚的,像普及铠车、拉动物流等都可看成是为此做的铺垫,但和邬言结缘的事实,却让这般预定直接崩盘。事到如今,“请成全我跟邬真”这样的话,哪怕谷辰脸皮再厚也没法跟邬言说出来了。
“死了死了,这下要怎么搞啊”
坐榻上的谷辰抱着脑袋发出哀嚎。
当然他也并非后悔。这时候回想起来,昨天自己无论身心都处于很不寻常的偏激状态,要不是邬言拉一把怕十之八九会出事情。从这点来说,对邬言无论怎样感激都是不够的。
邬氏两女,妹妹邬真是贤才淑丽的女司书,姐姐邬言是勇猛果敢的掌府女杰。其中贤才淑丽在宫廷中倍受仰慕,只是因黎阳战事而耽误婚期。而南蛮女杰在诸侯公间威名远播,但身边却没有男人能跟她站在相同的位置。
硬要说的话,大概也只有谷辰因爱屋及乌的缘故而与女杰走得最近,彼此皆立于人上的立场,让两人在许多时候都能感受到共鸣。谷辰可以肯定自己对邬真的爱慕,在昨天以前对邬言亦抱持着相应的敬爱,但现在却已搞不清楚。
刚毅的女杰展露出怜惜男人的温柔,那无与伦比的魁力把谷辰俘虏。此刻回想那激情荡漾的一晚,谷辰依旧忍不住血脉贲张、心潮澎湃,那浸透身心的极乐令他生出近乎虚幻的错觉。
“不管怎么样,都要负起责任才行吧”
这与其说是理解状况后的判断,不如说是近乎本能的决意。
谷辰既爱慕着妹妹邬真,也想对姐姐邬言负起责任。然而光是“对掌府女杰负责”这个话题就已经是超乎想象的沉重,如果再考虑到要怎么跟邬真解释,那更是无解中的无解。
谷辰只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这时候也总算体会到沙漠中鸵鸟的心情。
“公子?可以打扰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