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番话,就相当于在催促她“赶快把婚事敲定”的意思,而且还是在有侍女等在的场合,那意义可就非同寻常——当然,女司书跟格物坊主的亲密关系,要说在常夏宫跟紫辰阁里早已是半公开的秘密。事在如今,也不用特别在意众人那期待的视线。
邬真露出略慌乱的神情,过了片刻才冷静下来,有些迷惘地摇摇头。
“这个嘛,说不定会让姐姐失望哦”
“什么?”邬言端酒的手猛抖了下。“那小子敢始乱终弃?”
“不是不是,公子什么都没做。”邬真连忙摇头解释。“只不过,大概是我多心也说不定,但公子最近好像总是有意无意地躲着我”
“你们之间出了什么事吗?”邬言皱眉问着。
“不,我想问题应该不在我和公子这里”
被询问的邬真摇摇头,随即却抿着嘴唇沉默半晌。就在邬言忍不住想要催促时,邬真带着有所觉悟的抬起头,先看了看旁边的芭芭拉等人,视线再落到邬言身上。
“姐姐,公子从紫辰阁回来后就有些不对劲,是发生了什么吗?”
女司书的话虽然形式上是疑问句,但语气上却已是毋庸置疑的肯定句。
“姐姐,你和谷辰发生了什么?”
并非没想过被这样问的情况。说到底邬言就没想过要瞒着邬真。
妹妹和青年相恋,但姐姐却先和青年睡过。这样的关系倘若放到中原诸国那些终日花前月下的诸侯千金身上,搞不好有机会演成一出混杂着横刀夺爱、争风吃醋、姐妹悲恋及国愁家恨的纠葛剧幕。
然而,对幼弟罹难、在四面楚歌携手撑起邬氏家业的姐妹俩来说,“争风吃醋”这般选项打一开始就遥遥被保家兴邦的现实需求给压倒。
现实中那人是黎阳不可或缺的梁柱,邬言不觉得当时的选择也有任何不妥。当她把那时候谷辰的糟糕状况跟邬真坦言后,后者相比起被横刀夺爱的愤怒来,生出更多的却是恐惧。
“公子,和那时候的尚一样”
说这话时邬真的声音都在颤抖。
公子尚是邬真邬言的弟弟,也是两人共同倾注爱情来教育的目标。公子尚的罹难不仅是黎阳战祸的开端,对两人来说也是心中永难磨灭的伤痛。
从拒绝推荐游学的那时起,谷辰几乎已被邬氏姐妹视为自家人。邬氏男丁中公子尚罹难,黎阳公退隐,好比“谷辰接连步上彼等后尘”的可能性,对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