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情,之所以没这样做,是注意到男人手里散发光煌的量天尺。以邬氏长女兼黎阳掌府的身份,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件传国鼎器的份量。
量天尺既是黎阳的传国鼎器,也是邬氏代代相继的薪火传承。
本来量天尺该由公子尚继承,但公子尚罹难后量天尺便也失了继承者。失了继承者的黎阳随即陷入一段生灵涂炭、颠沛流离的漫长战祸,而直到今日,量天尺才在某人重焕光彩——
虽然要说巧合也能算巧合,但至少在邬言眼里,谷辰手握量天尺参与讨伐蜃楼的终战的光景,是有着凌驾眼前现实之上的重大意义。
“是邬真给你的?”
注目着男人的身影,邬言眼睛有些湿润。
量天尺是邬氏传男不传女的传家之宝。在邬尚罹难后,由邬氏姐妹俩皆认可的某人来传承——与其说是理所当然,不如说除了他以外,根本不作第三人想。
“嗯,不好意思来迟了。”
手握量天尺的谷辰回应着邬言。
虽说救出掌府女杰正是本次作战的优先目标,不过在这般情形下突然相遇却在他的预料之外。道歉也好感谢也好,虽然有很多话想跟邬言说,但此时此地却并非适宜交流的场所。
“抱歉,等事情完后会给你们一个交待的。”
“这可是你说的哦?”
注意到谷辰用了复数称谓的“你们”,邬言心微微触动,却没作多言。她此前心里所隐约抵触着“某个可能性”,不过在重新见到格物坊主的那刻便冰消瓦解。
“飞燕,过后我们也得好好聊聊。”
这时候谷辰又转向女剑士招呼着,声音严肃不少。
和非自愿绑架的邬言不同,飞燕是身为从者却擅自不告而别,于情于理都相当亏欠。因而被招呼的飞燕先是露出不知所措的慌张神情,随即认命般的低下头,软软回应了声。
“是”
不知是否想多了些,女剑士的脸颊浮现出微微红晕。
目睹这般光景的邬言,心中突然涌出微妙的不快感。身为黎阳掌府兼邬氏长女,邬言确信自己是有相当容人之量的,而此前跟邬真商讨某人私事时,也曾半开玩笑地提出纳入侧室的方案。
就算如此,明明刚刚告白却转头就去跟别的姑娘调情,这点多少超出邬言能接受的范畴。又或者,自己在男女感情方面的器量是如此狭小?这倒是相当新鲜的发现。掌府女杰自嘲着,然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