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璐没有问出许辉到底哭了没有。
她也不需要问,这样的夏夜里,没有什么比啜泣声更让人敏感的了。
许辉对着电话自言自语了很久,最后慢慢恢复平静,呼吸安稳,一下又一下。
“睡着了?”白璐问。
他当然没有回答。
“许辉,你是困了么?”白璐看了一眼桌上的钟表,已经十二点多了。
“浪费话费。”白璐说,顺手切掉了通话。
十二点多睡觉对于高三生来说太过习以为常,周日清早,白璐六点半起床,去洗手间洗了个澡,神清气爽地去上学。
吴瀚文今天到的比白璐早,不过没在学习,而是拿着一瓶牛奶在喝。“头发还没干就出来,好了伤疤忘了疼啊。”
白璐坐下,取出书本,吴瀚文又说:“今天下午回家?”
“嗯。”她看了吴瀚文一眼,“现在有空么?”
吴瀚文把牛奶盒拿到面前,对白璐说:“你问问它。”
白璐转回头,吴瀚文马上说:“行了行了,开玩笑,有空的。”
白璐抽出一本习题,翻开一页给吴瀚文看。
“这个怎么做?”
“啧啧。”吴瀚文一边把题拿过来,一边说,“包老师是怎么说来着,问问题时态度一定要好,不然解题的人脑子不灵的。”
白璐双手叠着,放在桌子上,身体微微侧转,面对着试题本,小小的样子看起来乖巧安静。
吴瀚文玩笑开一半,看见白璐的样子,人忽然老实了,撑了撑眼镜,看向试卷。
“哦,这个公式推不出来?”吴瀚文开启学霸模式,拿着笔在本子上刷刷地写,没一会把主要解题步骤都写了出来。
白璐看着试卷,吴瀚文看着她。
她神情专注,窗外晨光伊始,照在白璐的头发上,铺了一层淡淡的金粉一样。
吴瀚文揉了揉脖子,咳嗽两声,又说:“其实这种数列求和放缩小于某个常数的题,有一些简单的通解方法,不过不一定适用于所有类型。”
白璐看过来,吴瀚文转开眼睛。
“那个……我把公式给你写一下。”吴瀚文写下几行公式,又说,“这个公式目前适用于不含根号的数列,含根号的要再麻烦一些。”
白璐拿过笔,自己在草稿纸上写写算算,过了一会抬头,眼神微亮。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