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垂下,腰肢轻摆,嘴角微微带起一丝笑,好似满园春色中的一点殷红:“最撩人是经年春色一点,烟波江里是碧玉一泓,断亘画梁芍药儿浅,丝丝柳叶轻垂心似牵呵”他衣袖轻舞,缓缓弯下腰去,轻挽长袖,虽然曲子已尽,余音袅袅。颜淡目瞪口呆,她实在实在是不怎么能欣赏男人的柔弱风姿,这几句唱得颇为幽怨哀愁的词听着身子就禁不住直打寒战。
班主咳嗽一声,道:“怎么,你刚才没仔细听吗?
涵景,你再唱一遍。”颜淡忙不迭地阻拦:“不不不,我听到了,这位,咳,大哥唱得很好就听得入了神。”
她一句话还未说完,就见涵景瞪了她一眼,顿时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唱,咳咳那个,断亘画梁芍药儿浅,丝丝柳叶轻垂心似牵”
只听班主叹了口气:“算了,这个资质能念几句说词就很好了。”
颜淡自觉除了声音有点抖,还算不错,却不想班主觉得她没资质,不由问:“那我以后,该做什么?”“看你也像是好人家里出来的,认字吗?”颜淡甚是骄傲地说:“当然认字了。”
她虽不敢夸口这世间的每个字都认得,但平日常用的绝不会有她不认的。班主点点头:“那就帮着写些联子,顺道把账本给理明白了,戏台子底下端水送茶也少不了要跑个腿。”目送班主和涵景离去,颜淡摸摸脸颊,很是不解:“我唱得就这么难听么?”“不是难听,而是,”闵琉从门口探进头来,眼中流光溢彩,笑嘻嘻地说,“非常、非常的难听。”“”颜淡大受打击。“嗳,不是我说你啊,也亏得你唱得这么难听,花涵景那人可阴了,你要是比他好,他肯定会欺负你的。”
闵琉走过来,拉了拉她的衣袖,绕着她转了一圈,“要是你长得再高一些,再丰满一点,那就是美人啦。”颜淡很郁结。
她都这把年纪了,该长的都长齐了,想再改进几分只怕也办不到。于是颜淡便学着当一个凡人,在戏班子里忙忙碌碌打杂。那日见到的那个扛青龙大刀的壮汉是戏班子里演武戏的,叫赵启。
此时风行些缠绵悱恻、才子佳人的戏文,武戏便是一年到头也开不了几出,赵启力大体壮,就做些搬东西的重活。
颜淡想着他这样的前辈都只能打杂,她实在没什么可抱怨的。她摔在戏班子门口的时候,凡间正值冬末,转眼间过了春寒,便是春暖花开的好时节。
除去厚重的冬衣,衣裳也穿得渐渐轻薄起来,来来去去足不沾地地忙碌。入了春,戏班子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