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述发出这一声恭喜的同时,远处山巅上,有十几人掩着厚厚的面巾,坐在马上,眺望着山脚小村中的小小院落。
“是这里吗?”
“回行首,兄弟们查探过好几次,这个院落平地起,建造得很突然,里面来往的人很精悍,有兄弟看见里面确实有上次那个侮辱教姑的小子。”
“有没有被发现?”
“没有,兄弟们试图近看,三里外就险些被发现,对方精锐得可怕,为免打草惊蛇,之后一直在外围梭巡,直到对方有人开始出院子上山,山上防卫有限,远远地才确认。”
“查过对方来历了吗?”
“似乎不是燕京人氏,因为不敢接近,所以至今还不太清楚。”
“禀报教宗了没?”
“教宗近期行踪不定,曾留话燕京地域一切由行首您裁决。”
“那好。”马上蒙面骑士声音顿了顿,沉缓而森然,“我红门自得天授,诞生于燕地,传道以来,备受尊崇,天下景从,不想却在这燕京首府之地,被宵小当众侮辱,声势一落千丈,传教步步艰难。如果不能对此人施加天命之惩,令天下百姓都看看敢于侮辱我教的后果,我红门日后要如何在燕地长久立足?所以不管这人何等身份,务必一举击杀,今夜事成后,将尸体伪装成天雷所殛,然后你们适当散布消息,就说这人胆大妄为,侮辱圣教,引上天震怒,施以夺命之惩,如此,既免了麻烦,也可挽回我教声誉。”
“行首英明!”
闷雷般的响应声在山坡滚滚而过,天边有抹乌云无声地遮掩了日头,快要下雨了。
“快要下雨了。”在山头之外,三水县城,也有人停马勒缰,仰望天色。
日头有点暗,映着他乌黑的眉与瞳,让人想起沉积千年才能生成的珍贵的煤玉,黑而细腻,光芒润洁。挺直的鼻却像一柄玉剑,衬得容颜英挺,线条刚刻。
“主上是否打尖休息?前方‘居安思’,是本地最好客栈,属下令人去包下整座院子。”
“不了。”那人沉吟了一下,深青锦袍被风翻卷,显出盘旋飞舞的螭龙葵纹,“趁夜赶路,早回燕京。”
他看着前方黛青连绵的山色,眼神也和那山一般色泽微微沉郁,几个月前在那里,他曾有场不太美妙的经历,以至于险些丧了性命,如今,回燕京那里虽然不是必经之地,他却突然想去看看当日战场,而且先前他在三水县城打尖时,看见一批形态异常的人悄悄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