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君让忽然有些恍惚,竟慢慢也对着那笑意,微微勾起嘴角。
君珂如被雷劈!
他在笑!
他在笑!
他竟然在笑!
她惊悚的表情落入纳兰君让眼底,他一惊,恍惚立即飞到九霄云外,脸色一敛,恢复面瘫。
君珂撇撇嘴……果然!所以刚才她一定是眼花了!
她牵着幺鸡出了御书房,准备往凤藻宫去,引路的太监看见幺鸡脖子上的玉牌,顿时神态亲热,问君珂:“这是陛下亲赐的玉牌,陛下可有令要刻字?君供奉吩咐一声,咱家立即替您去承造司刻上,回头您出宫就可以给神犬戴上。”
君珂心中一边暗自感叹人不如狗呀人不如狗,一边正色道:“哦,请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所有人等见者赏肉’,请把那个肉字勒红、加粗、着重、打圈,谢谢。”
太监:“……”
幺鸡笑得见牙不见眼。
君珂也笑得见牙不见眼。
从今以后,不用花钱养狗了……
沈皇后的凤藻宫,给君珂的感觉就像一个巨大的药罐子,不是说造型像罐子,而是那种药味,无处不在地自每块墙砖每寸地面里散发出来,像是经年累月,都浸淫在了药材里。
事实上也是如此,据说皇后自从流产了最后一个孩子后,便一直病恹恹的,但病了这么多年,却也就这么病着,随时都像会死去,却也一直没死,让宫里那些等着凤藻宫挂白的妃子们,白白等了许多年,等到青丝变白红颜老去,才明白这样一个道理:别等了,你等到老死,她也不舍得死的。
幺鸡在凤藻宫门外被拦住了,皇后怕狗,而且也怕吵,幺鸡也不在意……它忙着呢,它得花时间好好盘算该怎么吃掉它那么多肉呢。
是枕着肉睡呢还是盖着肉睡?是每天吃十顿呢还是每小时吃一次?
幺鸡蹲在凤藻宫外的水池边,盘算着这个比哥德巴赫猜想还要复杂的命题,忽然觉得一方影子,笼罩住了它所在的范围。
那一角衣袍如流水,曼曼青青,迤逦开水波回旋的暗纹,像一卷华丽的宫廷旧画,展开在深秋枫叶飘落的回廊上。
浓郁的香气四散开来,那是种非常适合宫廷,让人一闻见就想起深宫俪影华宴流光的气息,和周边凤藻宫的药气混合在一起,不觉突兀,反而让人有几分昏眩。
幺鸡对这气息很熟悉。
熟悉到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