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再告”,惊得人人一颤,向正仪怔了一怔,回过味来,勃然大怒,“你在说谁?”
“公主觉得像谁呢?”姜云泽语声带笑,“公主无需太过愤激,说到底,您也是古道热肠,才容易被人所趁。”
“你在说君珂买通你的侍女,故意做这一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冤案,好博取同情,顺手除掉朱光?好,好,死到临头还在狡辩,我以前还真是小瞧了你。”向正仪举起手中的寒蕊,冷笑一声,“可惜人证物证俱在,你这个侍女,已经将什么都招了!”
她举起寒蕊的时候,蓦然一怔。
对面,姜云泽好整以暇地一笑,看见寒蕊,并无惧色。
向正仪只觉得手中人似乎有些僵硬,低头一看,寒蕊面色如故,身躯却十分僵直,两只眼睛向上反插,显出微微的痉挛来。
“怎么回事?”向正仪一惊,刚才寒蕊还好好的,众人也一直严防她服毒,怎么突然就一副怪样?
寒蕊张开嘴,似乎要说话,到口边却只变成几声模糊不清的啊啊声,她似乎十分震惊着急,脸部肌肉都在抽搐扭曲,灯火下五官模糊,看来十分可怕。
“说话!说话!”向正仪大急,用力拍她的脸,“你吓傻了?”
“别拍了,她中毒了。”忽然有人冷冷道,“早就中毒了。”
众人回首,坐在椅子上的姜云泽,脊背直了直。
立在门口的是君珂,没有看任何人,甚至连姜云泽都没看,只紧紧盯着寒蕊。
她的眼睛里,那片喉管的肌肉,出现细微的痉挛和僵直,并不是紧张,而是药物所致。
一种能令神经麻痹,继而丧失一切自主能力的药物,应该是一种植物神经毒,很难想象,在医学还不够昌明的古代,已经有人如此善用这种毒物。
这种物理性的肌肉剧烈痉挛,会使当事人受到永久性的伤害,很快就会喉管堵塞,呼吸不进新鲜空气而窒息死亡。
果然,寒蕊拼命地抬起手,抓挠着自己的咽喉,将喉头抓得鲜血淋漓,她在地下翻滚,发出呵呵的声音,听来像喉间被无数的痰给堵住,在那样绝望的翻滚里,她的头居然还是仰着的,死死地盯住了姜云泽,眼神里星火飞闪,绝望、憎恨、悲愤、无尽汹涌的情绪浪潮。
那样如潮当头的憎恨眼光,那样哀绝的抵死挣扎,所有人都震惊且不忍地避开眼光,唯有直面这目光的姜云泽,竟然一直都没有避开,她平静地注视着寒蕊,安然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