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口出不逊,哀家便教训她一下,有何不可?”姜太后无言以对,干脆勃然大怒,“哀家教训谁,都自有理由;但皇帝你无缘无故要拿明映,你有理由?”
“今早朱将军满门三十六人,头顶供状,在太和门前告御状。”纳兰弘庆森然道,“状告明映郡主姜云泽,指使下人行凶,杀害其子朱光!”
“那不可能!”姜太后立即道,“明映何等善良,怎么会行此毒手!这明明是有人栽赃陷害!”
纳兰弘庆闭了闭眼睛,半晌冷声道:“母后,请内殿说话。”
姜太后眼珠一转,看看他身后那些人,看看地上君珂,自己也觉得在院中争吵实在不妥,冷然对姜云泽道:“明映,不用害怕,姑祖母会为你做主!”随即昂头当先进了内殿。
纳兰弘庆无声跟上,殿门掩紧,宫人都退了出来,院子里站满了人,却没人说话动弹,个个眼观鼻鼻观心,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里面一开始声音喁喁,还算平和,似乎皇帝压抑着火气,在劝说什么,随即便听见姜太后按捺不住的高音,远远地刺人,“胡说!一个贱婢的供状你也信!那种卖主的贱婢,她的话能听?想凭一个翻来覆去的贱婢的供词来定皇朝郡主的罪?得先问我同意不同意!”
“啪。”一声骤响,似乎是什么东西被狠狠扔落地上的声音,随即便是纳兰弘庆压抑的咆哮,“一个贱婢!母后怎么不看看这末尾的署名!怎么不问问当时这婢子是在何方录的供词!母后是不是还要说这供状也是某些居心叵测的人捏造?可惜当时,朱家燕京府、崇仁宫冀北、公主府国公府、都有人在场!这么多人,就铁了心要拧起来和你家郡主过不去!”
“那也是一面之词!”
皇帝的声音骤然狞狠起来,却低了八度,隐约不知说了什么,姜太后发出“啊”地一声惊呼。
门外一直静听的人们,因为这声惊呼,眉梢都跳了跳。
一直僵硬着背脊靠着廊柱,谁也不看的姜云泽,身子霍然软了软。
君珂和纳兰述对看一眼,眼神里漾出笑意。
姜云泽和君珂对阵,虽然惨败,寒蕊未死还指控了她,但她依旧有恃无恐,明知有供状,也打算依靠姜太后的宠爱拼死抵赖。就是因为她仗着这案子并无铁证,总不能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婢子的供状,就把她一个金枝玉叶随意问罪吧?
就算此案疑点甚多,就算有燕京府积年的办案老吏,看出朱光被害当时的位置和伤口,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