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往,吃酒吃到三更,送走客人后,醉醺醺抱着幺鸡的大脑袋,一边打嗝一边笑眯眯道:“幺鸡……呃……小珂……呃……当将军了……呃……有权了……有人了……找到她们的机会……呃……更大了……你从今天开始……天天都洗干净……减肥……别让太史看见你……骂我把你养太肥……呃……虐狗……”
幺鸡瞟瞟自己快要垂地的肚子……人家哪有太肥,人家这叫十八块腹肌好么?只不过健美先生平着排,人家堆着来而已。
酒鬼对狗许愿,墙头上有人双手枕头静静地听,墙头上杂生几朵晚香玉,在夏夜的风里依偎于他颊侧,暗香隐隐,花瓣舒展如丝绸,却不抵他脸庞光洁,眼波悠悠。
这人神情十分自在,嘴里却在不住叹息,很幽怨很寂寞很悲凉很茕茕孑立的那种,底下打嗝不断,他叹气不息。
这年头,人不如狗啊啊啊。
叹到第十声,墙头草叶一动,多了一个人。
那人酒气熏天地躺在他脚头,也学他双手枕头,姿态自如,可惜毕竟酒多了身子不稳,不一会就往墙下一栽。
纳兰述叹口气,一脚勾住了那不省心的家伙。
“回去睡吧,啊?”他有点不甘心地道,“你又不是男人,不需要睡惯墙头。”
底下的人没回答,他以为她睡着了,头一低,那人抓着他的靴子,目光灼灼盯着他。
她黑夜里专心看人的时候,眼瞳里便金光泛起,恍惚间便似去年墙头初见,他扑向她怀中,她一侧首,隐约里金光一闪。
那黑夜里一抹金色光华,从此抹不去地亮在了他的视野,从冀北到燕京,墙头不是那个墙头,心情还是那份心情,历一年多风霜雨雪,更饱满而鲜明。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晚风轻轻,夏夜静好,纳兰述的语声也不由自主带了几分温柔,含笑抚了抚君珂的脸颊,为指底细腻温软的触感而微微停留。
君珂不知咕哝了一句什么,忽然头一歪,就势靠在他的掌心,像一只温顺而依恋的猫儿,还将脸在他的掌心蹭了蹭,自己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合上眼睛。
纳兰述唇角忍不住微微弯起,俯下脸去认真看睡着的猫,掌心里的脸,似乎比巴掌也大不了多少,睫毛不算很长,却微微打弯,便多一份俏皮可爱,唇上沾了酒,鲜亮得像早春的石榴花。
纳兰述忍不住俯下头去。
君珂突然又咕哝了一句。
这回纳兰述隐约听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