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的琉璃珠子。
滚烫的珠子几乎立刻便将他指尖烧出一个泡,他也没有扔开,像是不认识这珠子一般,拿到眼前仔仔细细地看。
护卫们以为太孙经过昨夜变故,刺激太大出现癫傻,小心翼翼道:“殿下,这尸体……”
纳兰君让霍然将珠子一抛!
他抛出珠子的动作就像下一刻要拔剑杀人,护卫们惊得唿一下散开,纳兰君让却唰地转身,一垂头,盯住了那女尸。
他眼底,狂乱夹杂着希冀的目光已经渐灭,换了此刻再次的肃然沉静,只是那沉静底却跃动着闪烁的星芒,狂怒、悲切、痛恨、绝望……无数复杂的情绪汇聚转化,四射如锋利的剑光。
护卫们凛然再次退开,这些跟随他十多年的老人,惊惧而茫然……自跟随太孙以来,从未见过今日情状,像山岳巍巍一直在那里,虽沉静如故,却烟云迭起,让人担心,是否会瞬间冲发出鲜红的熔岩。
纳兰君让却已经慢慢蹲了下去,抱起了那具焦臭四溢女尸。他抱的动作小心细致,像怀抱着珍宝不敢稍漏。女尸被烧得筋骨俱断,轻轻一碰便四肢零落,他小心地用手揽住。
锦袍立即被染得污黑一片,一些碎骨粘在了袍角,腥臭逼人,纳兰君让平静地用手指拈起,拼回原位。
他腰背笔直,被汗浸湿的锦袍背部,却隐隐浸出血迹来。
惊呆了的护卫们,好一会才扑上来,“殿下,我们来收,我们来收!”
纳兰君让沉默,一个眼神飞过去,闪起的厉光让最执拗的护卫也不得不默然退开。
可总不能让太孙这样抱着尸体出去,众目睽睽之下如何解释?护卫们有精乖的,脱下外衫披在女尸身上,在纳兰君让严厉的眼神瞪过来之前,赶紧解释,“殿下,盖住了,免得更多人看见……”
纳兰君让垂下眼睫。是,她这个凄惨样子,不该被那些乱七八糟的人看见,并嫌弃。
抱着手中滚热焦灼的那一团,心上也似被什么东西,长久地狠狠烫着。昨夜至今晨,一生里最惊险最饱满最特别最无奈……无数个最的夜晚,当真就在这样的焦炭一片的火场里,结束了吗?
昨夜她肌肤的细腻,呼吸的清甜,哀求的温软和强逼的泼辣,当真就化作此刻焦骨一束,轻若无物地在自己怀中,并永久不会再来吗?
纳兰君让突然觉得窒息。
像火场的焦灰一瞬间全部冲进了胸膛和咽喉。
他在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