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常副将探出头来,大声怒喝,“你是尧国盛国公,你算半个尧国人,尧国水土曾养育了你,如今你却带着大军,绕道到尧国东线关卡边境,你是要造反吗?”
“咻!”
白光一闪,飞羽横空,一支重箭自尧羽队列中电射而出,瞬间逼向常副将!
常副将一句未完,厉箭已至,他魂飞魄散,慌忙要躲,然而那箭来势快得可怕,“夺”地一声响在头顶,那副将眼睛一闭,心中大叫“完了!”
半晌却没等到黑暗或疼痛,他颤颤睁开眼,伸手一摸,头盔上牢牢嵌着一支箭,只差三分,便入他眉心。
常副将的冷汗,哗啦啦滴下来。
“大帅说话,不得插嘴!”底下发箭的尧羽卫,长声冷喝。
城头上静得一点声音都不敢有。
纳兰述就好像没看见这一幕,自顾自仰首看城楼,“我是半个尧国人,我在尧国长大,出生至今,我在尧国呆的年数,已经超过了冀北,在我内心深处,尧国也是我的家乡。”
城头沉默。
“没有人愿意,以铁蹄践踏家乡的土地,以战刀屠杀家乡的人民。”
城上人怔了怔。纳兰述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不想打吗?
“然而纳兰述身负血海深仇,我父横死,我母自焚,兄妹尽丧,冀北沦亡,母妃临终遗命,令我挽救被华昌欲待篡夺的尧国,救百姓于战乱水火。”纳兰述神情冷硬,一字字道,“母命不可违,我率大军三十万,自大燕出,入西鄂羯胡,辗转数千里,今日逼到这三涧堡下,自然不是来饮茶吃饭,今日我长剑所指之处,但有一分抵抗,必不惜溅血三丈!”
“但有一分抵抗,必不惜溅血三丈!”冀北联军齐喝,声震屋瓦,三涧堡城墙都似在轻颤。
城头尧国士兵失色。
“五个月前。”纳兰述杀气腾腾说完,忽然又换了口风,“母妃也曾经走近尧国,试图挽救王族之倾。”
四面静默。他一旦提起尧国那位人人尊崇的镇国公主,便没有人敢再打断他。
“然而在石界关下,”纳兰述声音忽转悲愤,“她遭伏,被拒,已进阔别二十年尧国土地,却在最后一刻不得已被迫退出,于大燕和尧国之间,皑皑雪地之上,搭长梯,架高塔,只为看尧国土地一眼,只为看尧国父老一眼,却为尧军城头所阻,万千百姓被堵于城内,不得与她相望。”
成王妃当日石界关前自焚,导致尧国大乱,尧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