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拼命求恳,却不肯提起自己对君珂的救命之恩,不愿挟恩求报,这温柔婢子,几果然内有刚骨,上古任侠之风。
她心底欣赏,也起了怜悯之心,弯下身,正想对步妍说明白,不过是想吓吓步皓莹,让她安分而已,以步皓莹那外强中干的性子,独眼虚张声势一下就差不多了。
她刚弯下身,还没来得及说话,抱住她腿的步妍已经凑到她耳边,悄悄道:“统领,您留公主一命……至于遗诏……我帮您想办法。”
君珂眼神一闪,不动声色放开她,直起腰笑道:“女人何苦为难女人,纳兰,皓莹公主金枝玉叶,只怕经不得惊吓,还是先让她好好想想,想清楚了,自然会有结果。”
纳兰述看她一眼,点点头,“既如此,便请公主好好闭关,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谈。”
独眼不甘地放开步皓莹,一队士兵将她押走,步皓莹软瘫在地低低抽泣,始终没有相谢步妍,甚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君珂皱眉盯着她背影,心中恶感越甚,倒是看泪痕未干的步妍,十分怜惜,亲手扶她起来,道:“别怕,没事,过去了。”
步妍感激地看着她,悄悄拉了拉她的手指,在她掌心写了几个字,君珂笑了笑。
当天纳兰述并没有对华昌王展开攻击,他在等待义军合围,顺便休整军队,奇怪的是,华昌王也没有趁纳兰述劳师远来立足未稳,抢先发动攻击,晚间纳兰述命冀北联军扎下营盘,也做出了包围胜尧城的架势。
天黑透的时候,君珂从步妍的帐篷出来,望着胜尧城的方向,神情若有所思。
“陛下当初得的不是遗诏,是口谕,”步妍悄悄告诉她,“当时据黄公公说,遗诏在皇宫正殿的密室里,但是,是空白遗诏!”
“为什么?”
“黄公公说,陛下其实不是被流弹所伤,而是被大皇子在后面推了一把,才迎上炮弹的,陛下重伤回宫后,找出原先早已立好的遗诏,当场烧了,然后说,他驾崩后,那群狼子野心的儿子们一定会争夺帝位,到最后能活下谁,谁也不知道,很可能一个都活不成,所以,谁活下来,谁自己填!”
“黄公公以前得了公主不少好处,所以这次趁乱逃出京城,就把这事告诉了公主,公主心思活动,便想着自立为皇,借助大帅之力,夺得皇位。”步妍拉住了君珂的手,“统领,这天大的秘密,我本来死也不该说的,但是我算是看清楚了,大帅对皇位势在必得,对你也绝不放弃,公主的联姻提议,说到底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