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贯通伤看来极为可怕,鲜血已经洗去,伤口撕裂皮肉翻卷,君珂一手抓住沈梦沉臂膀,一手给他上药包扎,她动作轻柔快速,可药粉洒上去的时候,沈梦沉还是微微颤了颤。
君珂嗅了嗅那药粉气味,似乎有药效强劲的“千叶魔莲”?她听柳杏林说过,这种药极为霸道,虽然能促进一切外伤迅速愈合,但给人带来的痛苦也极其巨大,一般人不会采用这东西做伤药成分。
这个沈梦沉,不惜痛苦,也不愿让自己留下任何弱点。
或者,他怕的从来都不是痛苦。
那药粉的气味,让君珂皱起眉头——沈梦沉用的药,好像都太霸道凶狠,放在正常人身上,能要人命的,他这样是因为他的毒脉?可是经年日久,这样不惜对身体大加挞伐,他的健康和生命,真的不会出问题?
“你若自寻死路,倒也省我费心。”君珂快手快脚给他包扎好,忽然动作一停。
他为什么突然肯替她解脉?
难道是因为他自己未必长寿,所以不愿拖着她一起死?
这念头一闪而过,随即君珂便摇摇头,自己否决了这想法,怎么可能?沈梦沉又不是纳兰述,他明摆着就是我死后管它洪水滔天,最好全天下为我陪葬的那种。
他要是快死了,第一个想拖着一起死的,一定是她君珂。
处理好沈梦沉伤口,君珂闭着眼睛,把他拖出来,随手往地上一扔,自己开门出去,门外没人,她对空气漠然道:“你们主子在里面,进去伺候。”
也不等人答复,她自己寻了间靠近梵因的静室,打坐调息,感觉到体内属于沈梦沉的阴冷气流,确实好像消散了一点点,心情微松。
看来这次沈梦沉没有骗她,就是这种方式还要来十次,实在有点讨厌。
君珂睁开眼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四面没有点灯,屋子里黑黝黝的,君珂正要起身点灯,门声吱呀一响。
君珂抬头望去,便看见白衣宽松的人影,缓缓而来。
君珂有一瞬的怔忪。
四面幽黯,昏黄的日色退避在远处,将所有景物都打上一层朦胧的光影,来人衣衫静垂,长发微拂,雪白素衣上每道褶痕在这西下残阳里,都温柔脉脉,流动着淡淡的金光。
清雅脱俗如水墨画中。
君珂第一感觉是梵因来了,随即觉得这人似乎更高一点,再一看,诧异地瞪大眼睛。
竟然是沈梦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