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退,从那飞剑的轨迹来看,如果她被沈梦沉刺杀纳兰君让吸引了注意力,只要震惊之下,稍稍上前一点,难免被那飞剑所向,就算她当时能避开那剑,以沈梦沉的能力,在她躲剑的一瞬间,能做出多少事?
君珂越想越是一身冷汗,临到头来,竟可算是韦芷救了她。
真是谁也没想到,对纳兰君让撒泼闹事,满腔怨恨的韦芷,在关键时候,竟肯以身相代。
可恨沈梦沉四两拨千斤,竟然就势挑拨纳兰君让夫妻,君珂明白他的用意——韦家是公侯世家的代表,本身就掌握勋爵公卿势力,韦老公爷早年是一员猛将,曾随鼎朔帝平定夷族烦乱,南定海疆,在军中故旧众多,尤其拱卫京畿的九蒙旗营,多半都是他门下,韦公爷最疼爱的,也就是这个孙女,这事万一真传出去……
君珂心底一突,这事的关键竟然在韦芷身上,如果她当真不怨,自然无事;可如果她真的信了沈梦沉,屡受打击之下性格大变,刚才只是在哄纳兰君让,那等她一旦出去……
韦芷可能不恨吗?
她本就难耐夫君冷漠,早在爆发边缘,误以为君珂和纳兰君让在此私会,自觉受到莫大漠视和侮辱,再加上以为被欺骗和断臂之伤,诸般种种,如何忍耐?
君珂咬了咬下唇,她也心中不安,然而此刻别说是她,就算纳兰君让,一时也无法将这天大的误会解开,只能寄希望于韦芷的信任和清醒。
“小珂,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善良,尽悬心他人。”沈梦沉太监打扮,气度悠闲,手中断剑微微一挑,一件小小的东西滑了出来,发出轻微的铿然之声。
君珂眉毛一挑。
那是一枚红珊瑚猫蝶簪,珊瑚鲜艳润泽,猫蝶精致灵动,是出自西鄂首席首饰世家的精品,也是柳咬咬很喜欢,常戴着的首饰之一,君珂也曾赞过这簪子,觉得很配柳咬咬的气质,此时一眼便认了出来。
“陛下真是让我失望。”她轻轻道,“一国之主,九五至尊,便当放眼天下,以江山战局为弈。不想陛下还是沉迷阴私苟狗之术,还在如那些鼠辈小人一般,玩那种掳人妻女,诱人入局的把戏。你这样的格局,怎配博弈天下?”
“双王议政,俯瞰朝政日久,小珂说话越发睥睨尊贵,口口声声家国天下。”沈梦沉望定她,微笑,“我以西鄂为局,以天南王为棋,取主将西鄂郡守,为中宫之老帅,诱您这尧国皇后千里来攻敌营,何尝不是一出天下棋?事以成败论英雄,手段何足道耳?昔日堂堂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