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正想振奋一下自己,像时雨说的那样,“先从少叹气开始努力”。想到时雨,戚映竹唇间又浮起笑,雨夜寒凉,她打了个哆嗦。
还是回屋吧,若是明天生病就不好了。
戚映竹弯腰提起自己放在脚边的马灯,她提着灯正要拧身回屋,忽而,她停住了脚步。她目光看到一个黑影从茫茫烟雨深处走来,距离太远,她看不清楚,但是仿佛能够预知似的,她心脏跳了一下。
再跳一下。
穿着绯红色文武袖袍、梳着高马尾的少年从幽暗中走来。
灯烛光照在戚映竹面前的地上,雨丝沾湿地砖,木柱挡住戚映竹的目光。戚映竹不禁往旁边走,想看清他。她看到他红衣凛然,片雨不沾,手中好像提着什么,并不能看清。
时雨目不转睛地从雨中走来,戚映竹眨几次眼的功夫,他站到了她面前。
站在矮两个台阶的屋外,女郎手中的马灯火光微晃,掠向时雨。时雨伸出手,戚映竹看到他手中一直拿着的东西,是一个用各式花编就的花冠。
时雨抬起手,道:“你不是花神娘娘么?”
他将花冠,放到了戚映竹发间。他仰着头,也不走上来,为她戴上花冠后,欣赏了一下,满意点头:“我做的。”
戚映竹低垂着眼望他:“你方才离开,就是为了这个么?”
时雨不说自己心跳加速的事,他已学会害羞,学会适当掩饰。他浅浅一笑,大方又乖巧:“嗯。”
他强调:“你祝福别人,我也祝福你。”
戚映竹凝视他:“你还换了衣。”
时雨目光清澄地仰望她:“因为央央说,我穿其他颜色的衣服也很好看。我没有太多颜色的衣服,但我有红色的。我好看么?”
戚映竹微微笑。
时雨依然立在雨中,依然片雨不沾身。戚映竹目光看到雨丝绕过他的衣袍,不禁想到了他们初遇那一日。
戚映竹不回答他,喃声:“我答应姆妈的那首诗,‘春夜喜雨’,我现在知道怎么写了。”
时雨问:“什么意思?”
戚映竹躲过他目光,答:“没什么意思……”
时雨笑起来。
比她矮两个台阶的少年闭上眼,灯火落在他上扬微勾的眼皮上。他道:“我知道什么意思。”
他向前走,跨上台阶。
戚映竹怔一下。
时雨闭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