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芗以为自己被灌了毒药就要死了,凄厉地喊道。
她不明白为何今生家里对她的处置,和前世不同?她若能想一想,就明白这其中的原由了。前世她与人私奔,败坏的只是晏家女孩儿的名声;今生,她在孝期,在寺庙里,偷溜进男人的房里,虽然清白尚在,但是她不仅败坏了晏家女孩儿的名声,还牵扯到了东宫。
前世晏家不用给人交待,只需把她远嫁就可以,今生晏家得给东宫一个交待,晏芗自然不可能远嫁过安稳的日子。婆子拿着剪刀,将晏芗那一头秀发全剪了,然后用剃刀,将她剃成了一个光头;青丝落地,缁衣顿改昔日妆。
昏迷的晏芗被抬进了马车,两个婆子跟着上了马车。晏三爷从荷包里掏出几张银票,道“大哥,寺里清苦,这里有五百……”
“不如你亲自送她去,在寺中上下打点一二,再请两三个婢女去寺里好好伺候她。”晏大爷嘲讽地道。
“我……终归是父女一场。”晏三爷解释道,晏芗出家,就是红尘之外的人,与俗世中的亲人就此了断。
“她若是念着父母的生养之恩,就不会做出这种败坏家门之事。”晏大爷生气地一甩衣袖,上了另一辆马车,跟这糊涂东西说话,真是把人气死。
晏三爷看着马车从后门离开,躬着背,缓缓地回了三房的正院,倒在榻上,只觉得身心俱疲。郭姨娘悄悄摸进来,手里捧着一双新鞋,“老爷,九小姐为您做了双鞋,奴婢拿来给您试试看可合脚?”
“她怎么不自己送来给我?”晏三爷问道。
“怕人说她故意讨好老爷,所以做好了,也不敢拿过来。”郭姨娘铺垫着,准备给人上眼药。
“她是我女儿,女儿给父亲做双鞋,那是孝顺。”晏三爷坐起来试鞋。
郭姨娘被晏三爷应对的话,弄得不好说了,只得先伺候他换鞋。晏三爷穿上,发现很合脚,很舒适,被晏芗弄得凉透的心,回暖了,掏出一张银票,递给郭姨娘,“给九丫头多做几件新衣裳。”此时晏三爷显然已忘记晏莺还在守嫡母的孝。
郭姨娘接银票一看,是张五十两的,面露喜色,“谢谢老爷,谢谢老爷。”
晏芗和郁芳菲一样,悄无声息地被晏家人送出了京城,两人一个西行一个南下。有生之年,若是没什么特殊情况,她们应该是不可能回京了。
晏四爷不好直接去找唐礼,将这事告诉了傅知行,“人已剃度,送到西北那边的寺庙去了,离京有上千里路,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