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留志少爷用饭,要添两个好菜。”翠儿胜在年轻,身法灵活,何子衿还帮着她,费了血劲才把鸡抓住了,何子衿再三叮嘱,“把鸡血留着啊。”
翠儿脑袋着顶着三五鸡毛点头,这终于逮着鸡了,举举刀,想杀却不敢杀,悄悄问一句,“姑娘,咱家还有人会杀鸡么?”
何子衿摇头,“要不等周嬷嬷回来再杀就是,她是老手。”
“得着紧的褪毛,不然到晌午哪吃得上。”翠儿人老实,说话也直接,郁闷,“可惜小福子也不在,这几日酸梅汤的生意好,他一大早就出去了。”
陈志连连摆手,“无妨无妨,翠儿,不要**了,家里吃什么,我跟着吃什么就是。”
三姑娘将手里的针线往陈志手里一塞,道,“这有什么难的,可得愁死你们。”
三姑娘伸手就掐住公鸡的两只翅膀,一手接了翠儿手里的刀,吩咐翠儿道,“拿个接鸡血的碗来。”
翠儿忙忙跑去拿碗,三姑娘见碗到了,一手揪了公鸡颈上的毛羽,将公鸡脖子没毛儿的地方对准了翠儿手里捧着的青瓷碗,将刀往鸡脖子上一横,腕子斜斜的一拉,那鸡咯的一声长长惨叫,殷红的鸡血就顺着刀口喷在碗里去。公鸡拼了命的挣扎,三姑娘手稳的很,动都不带一动的,直待血流的差不多,公鸡蹬了腿儿,三姑娘方将鸡与刀递给翠儿道,“把鸡血长个阴凉地方放,趁这会儿天还凉快,将鸡毛褪干净,待周嬷嬷回来整治几个好菜。”
翠儿接了,响亮应一声,拍三姑娘马屁,“还是表姑娘能行!”
何子衿看她手上东西多,接了那大半碗鸡血,道,“我来做血豆腐,翠姐姐褪鸡毛就是。”
何子衿与翠儿去厨下了,陈志心呯呯直跳,不觉打个冷颤,脸都有些白,三姑娘不动声色,道,“表兄稍等,我去洗个手。”
当晚,陈志恶梦醒了两遭。
他真的没见过杀鸡的事儿,如果是他爹陈大郎就不陌生了,陈大郎是长子,小时候家里还属于创业时期,杀鸡就是过年了,对这事儿非但完全不陌生,还欢喜的很。陈志出生时,陈姑丈的生意已小有成就,家里仆婢都有的使唤,他娘也就是做做针线,过的是富户奶奶的好日子,烹调之事自有厨下料理。陈志自幼念书,哪里见过这个。
三姑娘杀鸡时那冷峻沉着的模样,委实令陈志难以忘怀,每每想到,便心跳加速,双腿发软,偶尔还要打个冷颤。
经此杀鸡事,陈志有个好些天没去何家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