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约是格外喜洁。这只是杀只鸡,好些手段还没用,他就这样了。倘早知道,估计我在他面前挖个鼻孔,他早就不来纠缠了。”
待陈志克服了三姑娘杀鸡的事,时已进七月,天都不大热了,陈志一身洁净的湖蓝衣袍,玉冠锦带,干净斯文,瞧着三姑娘帮着何子衿打理花草的模样,心下不禁再次充满了爱慕。
三姑娘心下一动便有了主意,对他仍是老样子,笑道,“表兄来得正好,今儿个有好东西吃。”
陈志顺着三姑娘的话问,“什么好东西?”
三姑娘为一盆绿菊剪了枝叶,笑靥如花,“这会儿说了还有什么趣儿,原是想着晚上才吃的,既然表兄来了,一会儿叫周嬷嬷煎来吃。味儿极好的,包管表兄没吃过。”
陈志便留下用午饭,当时一瞧桌上那盘黑乎乎的虫子,陈志就有些不大好。何老娘笑问,“不是说晚上吃么?”
三姑娘笑,“表兄难得来,正好让表兄尝尝。”说着还夹了一只放在陈志碗里。
陈志声音都不对了,问,“这,这是什么?”
何恭笑,“蝉啊。昨儿晚上小福子带着阿念阿冽去树根儿底下找的,家里地下也有,从洞里钻出来,褪了皮就是蝉。先用盐腌上,再用油煎,不用特意调味儿,就香的很。”
何冽道,“昨儿晚,小福哥带着我和阿念哥一路跑到城南那块儿街上,还带了个大口袋,树下点堆火,噼哩啪啦往下掉,我们找了一盆呢。阿志哥你尝尝,可香了,我们年年找来吃。”
何子衿笑,“表哥别怕,这东西朝风饮露,只吃露水,再干净不过,蝉兑还是中药材来着。”
“垂緌饮清露,流响出疏桐。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虞世南这首诗说的就是蝉了。”阿念摇头晃脑,筷子尖儿指了蝉最中间的一段儿,“尤其中间这一段儿,最香。”
何子衿点头,“我舅也爱吃这个。”
沈氏笑道,“阿素没有不吃的东西,整个夏天,捕鱼捞虾不说,每天必要来一盘子的,到立秋后蚂蚱更肥,我只嫌那个脏,不比蝉洁净,阿素也爱吃。”
何子衿道,“我也喜欢,蚂蚱也要用油炸,香的很。”
何老娘笑,“我小时候闹饥荒打仗,在山里,什么不吃,老鼠挖出来剥皮炖炖都是道好菜。”
陈志要吐了。
三姑娘忙道,“表哥莫怕,不是家里的老鼠,山里都是田鼠,田鼠本就能吃的。”好像她吃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