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腰上垂下柳条绿的裙带。
寸寸手巧,换上裙子之后,给宁桃梳了个双髻,坐在梳妆镜前,宁桃睁大了眼,新奇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少女脸颊微红,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鬓角的蝴蝶发簪。
宁桃咽了口唾沫,浑身僵硬。
看起来就好贵!要是摔了该怎么办?!
想不到面前这姑娘内心在想些什么没出息的东西,寸寸笑着夸赞道:“宁姑娘生得真俏。”
宁桃不好意思地摸上了滚烫的脸。
她长得什么样,她自己心里清楚,每次和宁妈妈去买衣服的时候,店员只会客气地说这姑娘生得真秀气。至于大美人儿,那是算不上的。不过穿上小裙子,打扮得漂漂亮亮,可可爱爱的,永远是会让人心情变好的,谁小时候没干过披着床单扮古装仙女这种羞耻的事。
和大部分少女一样,宁桃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忍不住自恋了一会儿。
天呐,这个像唐朝姑娘一样的美少女真的是自己吗?
寸寸笑道:“姑娘站起来走走?”
宁桃下意识点点头,刚从椅子上站起来,往前走了一步,顿时一僵。
等等!
这熟悉的模糊的世界。
模糊的梳妆镜,模糊的寸寸。
眼前的黑不是黑,你说的白是什么白……
宁桃内心默默泪流满面。
摘下眼镜之后,五十米之外,人畜不分,这可能就是近视眼的悲伤。
而戴上眼镜之后,镜子里的少女美貌程度立刻直线下降。
虽然很不甘心,但宁桃最终还是先自己的眼睛屈服,忍痛戴上了眼镜。
寸寸一脸好奇:“姑娘鼻子上戴着的是什么?”
宁桃郁闷地鼓起脸:“是我的命根子。”
吴芳咏回来之后,晚上,吴老爷立刻就吩咐下去,整治了一台酒席来给小少爷压惊。
吴家是商贾之家,没什么太大的讲究。
吃饱之后,宁桃被寸寸领着去客房安置了下来,吴老爷和吴夫人都很好,席间被吴夫人劝着喝了点儿甜甜的桂花酿,眼见宁桃喜欢,吴夫人甚至还让寸寸带了一壶回房,跨过门槛的时候,宁桃脚步都有点儿发飘儿。
洗漱过后,可能是受酒精影响,坐在桌前,看着卷起的竹帘外那一轮皎洁的圆月,宁桃眼神有点儿黯然。
她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