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苍白,握剑的手青筋寸寸突起。
他们挨得如此之近,言谈亲密,从容地谈论起他。
虽有关切,但话里话外却将他置于了“局外人”的地位。
正因为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局外人,王锦辉才会如此从容,因为他对他毫无威胁。
这幻境是如此逼真,正如梦境。
人在梦境中,往往意识不到这是梦。
在那之后,每一年,常清静都会去看她,沉默地隐藏着身形,握剑静立在廊下。
他在修真界的名声越来越响,她的生活也越来越慵懒幸福。
修真界危机四伏,暗处杀机潜藏,伴随着他名声鹊起,他不得不要花费更多的时日斩妖除魔,在各处留下几道剑气震慑群妖。
他往往要穿行在瀚海沙漠,寸草不生的大雪原中,一去就是数月。
一边是修真界的刀光剑影,日夜杀伐。
一边是赌书泼茶的闲趣。
岁月将他和她的生活分割成了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他们之间的书信往来越来越少。
但每年,若得空,常清静他都会站在廊下,隐藏身形去看她。
她只是个凡人,伴随着岁月一同成长蜕变。
他看着少女渐渐长成了少妇,身形窈窕,她有些懒散地蹬着腿,躺在摇椅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脸蛋又长了点儿肉,笑起来更加可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王锦辉刚刚下朝,去俯身亲吻她。
他们已经搬离了王家庵,就在他们成亲后的第三年,王锦辉进京赶考,中了进士。
他留在了京城任职,她便也搬到了京城。
桃桃不愿意这么小就生孩子,王锦辉便由着她,他们一直到她二十八岁才有了第一个女儿,这在王锦辉的同僚中也极为罕见。
她的女儿生得很像她。
再后来,女儿渐渐长大成人,她又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那么早成亲。
王锦辉干脆辞了官,带着他们四处游历。
他去看她的时间间隔越来越长,取而代之的是巡视修真界四方的时间间隔越来越短。
后来,她老了,坐在摇椅前,笑眯眯地看着孙子,鼻梁上的眼镜早就换了崭新的一副。
她去世的时候,也是在那方小院子里,在那葡萄架下。
她躺在摇椅上,灰白色的头发垂落在鬓角,眼睫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