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微凉,他却觉得浑身发烫,绕着梅府走了两三圈,把信和簪子都放在了大门口,敲了敲门,转身离开。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开门的竟然正巧是宁桃。
远远地他看到她有些茫然地睁着眼,打量了一下这空荡荡的街道。
……没人啊。桃桃想。
她没看到这地上的发簪,左顾右盼着,又哒哒哒地跑回去关上了门。
“谁呀。”张琼思问。
“不知道,门口没人啊。”桃桃困惑了。
张琼思浑不在意:“那可能是走错了,走吧,回吧。大家都还在等你呢。”
桃桃的嗓音一点一点地低了下去,忸怩窘迫地说,“其实真没必要等我。”
张琼思一巴掌呼在了她脑门上:“小寿星公,不等你等谁啊。”
常清静浑身发冷的走上前,拿起了发簪,重新攥在了手心。
靠着门又坐下来。
一扇门隔绝了屋里的欢声笑语。
力气仿佛在这一刻被抽空了,这一路淋着雨走来他脑子里昏昏沉沉,已经没力气再想东想西。手指颤抖得厉害将发簪重新拢入了怀中。
……
常清静是在一片稻草堆里醒来的。
他醒来的时候,小乞丐就蹲在不远处盯着他使劲儿地瞧。
长得真好看啊,像是冰雪雕成的人。哪怕像个破麻袋一样被甩在稻草堆上,也依然霜雪出尘。
青年面色潮红,眉头紧蹙,像是做了个噩梦,柔软的长发铺散在身后,胸前起伏得厉害,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
小乞丐看着他这还在往外冒血的伤口,犹豫了一下,没敢上前。
他还记着他刚刚上前差点儿被一道剑气削飞了脑袋呢。
对方虽然浑浑噩噩地昏睡着,但像只警惕性极高的刺猬,高大的身躯团成了一团。
“你醒啦。”一个嗓音响起。
今天上午见到那小乞丐,远远地蹲在一边,捧着根玉米在啃,眼神关切又警惕地盯着他。
常清静没去计较这根分外眼熟的玉米,和地上明显被翻过的袋子,动了动唇,嗓子干得像是能滴出血来:“是你?”
“我一直在找你,”小乞丐拘谨地笑道,嘴边还挂着玉米粒,“我觉得你给我的钱太多了,不大好意思拿。”
说着,小乞丐丢了手里已经啃了个干净的玉米芯,在衣服上擦了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