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到现在终于完成了和张浩清的约定了,原本支撑他活着的东西没了。
人们从少年到青年、壮年、一直到老年往往都会思考人生的意义,思考自己的未来,自己的方向。
可是常清静没有,他从来没有。他就是个按照人意愿被摆弄的提线木偶。
线一抽走,什么都不剩了。
小林深深地觉得,命运弄人这四个字再适合常清静不过,他就是个大写的“惨”字。
“那宁姑娘呢?”小林试探着问。
常清静浑身一僵,犹如根直挺挺的木头。
小林无言:……得,说到重点了。
“我觉得宁姑娘没有那么恨你,她……挺好的,”小林咧嘴一笑,混不吝地往自己脸上贴金,“你看,到头来,不是只有我和她相信你吗?”
“你现在也不用死了。”小林挠挠头,“你要不要试着,和宁姑娘重新做朋友啊。她连你唱歌都能听下去!!!”
这次谈话最终不了了之。
常清静什么都没说。后来看他嘴唇冻得都发乌了,小林先把他推回了屋子里。
在会审开始前几天,薛素道:“你别给我装傻,我知道你跟张浩清之间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你老实交代,听到没有。”
他本来都已经做好了磨破嘴皮子的准备,毕竟常清静这小兔崽子心思深,性子又倔,薛素拿不准他愿不愿意向罚罪司的人袒露自己的秘密。
薛素的准备无用武之地。
只因为,常清静道:“好。”
薛素见了鬼了。
他竟然觉得常清静乖顺是怎么回事?
他白发柔顺地垂在腰后,纤长的眼睫落了温暖的弧光,看上去就像个指甲全被拔了个干净的大猫,乖得不像话。
罚罪司那场会审,常清静将昔日与张浩清的约定一一交代了清楚。
这不过是他片面之词,虽有谢迢之一事作为佐证,但不信的人居多。
又经过几个月的拉扯,蜀山最终还是保下了常清静。
自打常清静回来之后,孟玉真就没和常清静说过话,但那场会审,少年却和蜀山几个弟子,亮出了剑。
“该交代的,蜀山已经交代了。”孟玉真冷声道,“谁若是还想动常清静,就是没把我们蜀山放在眼里。不将蜀山放在眼里,就休怪我们刀剑无情了。”
愿意相信他的人,相信他。不信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