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酒送过去,老卒怎么会不感意外?
徐怀也知道驿所经费都来自泌阳县衙拨给,平时没有其他花头,还要克扣一些出来供程益喝酒,这时超规格接待王禀,难怪下面人不情愿。
“王相公得罪枢密使蔡铤被贬唐州,天下士人皆感扼腕,你这狗眼看人的混帐家伙,却吝啬一壶酒?得得,大不了我戒两天酒,好让你们将账目抹平。”程益骂道。
程益是不入流品的小吏,却在士人之列。
各地方的公函往来都要经过驿馆传递,他对王禀被贬唐州的情况,却是比徐武江这些底层武人都要清楚的。
枢密使蔡铤?
徐怀这才知道王禀到底得罪谁被贬唐州。
徐怀对当朝之事谈不上熟悉,但听徐武江及巡检司武卒吹牛逼,偶尔也有道听途说,知道枢密使能与位居少宰、太宰的左右相并尊,蔡铤在当朝绝对是权势熏天的人物。
而蔡铤执掌朝堂军国要政,真要用暴虐手段铲除政敌,手里能用的死士,绝对比宰相都要宽裕。
也难怪邓珪要急吼吼的离开军寨啊。
邓珪这个巡检使,他平时在淮源巡检司的工作,受唐州及泌阳县的节制,但全国所有巡检使、都巡检使等武官的选授、提拔,却是受枢密院直接管控。
也就是说,邓珪正常情况下,八竿子都跟蔡铤这样的人物打不到一块去,但要是因为跟王禀亲近,叫蔡铤注意到,只要大笔一挥,将邓珪调到哪个穷山恶水、盗匪或边患甚烈的地方任职,就足以叫他生不如死了。
邓珪急吼吼离开,原来是不想跟王禀产生半点瓜葛。
相比之下,程益作为驿丞,乃是泌阳县吏,不隶属于枢密院体系,他敬重王禀的为人,则不吝给予厚待。
“十七叔怎么还没有过来?”
徐心庵这时候从偏院走过来,看到徐怀疑惑的问道。
徐怀摊摊手,表示他哪里知道。
淮源镇哪里会有王萱这般容貌绝美、气质又脱尘出俗的少女?
徐怀看得出徐心庵是有些着迷了,这时候却找不到借口赖在这里,才着急问徐武江的去向吧?
徐怀摊摊手,但徐心庵就没有指望他回答什么,又埋怨道:“邓郎君都吩咐过我们要招待好王相公他们,十七叔怎么就不见人了呢?”拉着徐怀回巡检司衙门去找徐武江
(又新增十一位盟主,感谢圣淘宇、苦柚、不莱梅的音乐家、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