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你说说呗,姑娘家要多少彩礼?”
说到终身大事,谭双庆有些忸怩:“六十块钱。家里一时半会凑不出,还没正式下定。”
听到“六十块”这个数字谭双喜不由得一激灵,心想这也有行情价?
“是哪里的姑娘?”
“是盐场三村的。”谭双庆说,“初小学历。能写会算,地里的活也能干。”
谭双喜又是一激灵,差点漏出一句:“不会还想升学吧。”他怕扫了兄弟的兴,只装得若无其事问道:“她叫什么名字?盐场那边我有不少战友,兴许还是熟人家的孩子。”
谭双庆有些诧异,道:“是侯家的姑娘,小名百花。”
“侯百花。”谭双喜默默地念叨了几遍这个名字,记在心里,他打算明天去盐场,以找战友玩为名暗中打听打听。
他转移话题道:
“咱们这里没人收鸡蛋的,娘还专门拿到马袅去卖?”
因为元老院大力推广乡村养鸡,所以农村几乎家家户户都养几只鸡,蛋类成为市场上最常见的廉价蛋白质来源,只是农村消费有限,大多还是要到城镇去销售。
“不用去马袅。”谭双庆说,“陈老爹家如今当了代理,专门在村里收鸡蛋鸭蛋。”
“代理,他替元老院收购吗?”
“不是元老院,是外地来的一个商人。听说买了元老院的一个什么‘专利’,开了一家蛋厂,专门加工鸡蛋。鸡蛋收购进来厂子里一加工,就能放很多日子,可以装船运到很远的地方去贩卖了。听说还准备给部队供货呢。”
这种话在十多年前只会被谭双喜当作天方夜谭,现在却引不起他半点惊讶了。毕竟元老院无所不能的印象早在他脑海中扎根了。
“陈老爹还真会赚钱!”
“他呀伤精明哦!”谭双庆收拾好饭篮和水罐走了。谭双喜刚转回来准备吃午饭,忽然外头有人喊:“双喜兄弟!双喜兄弟!”
他赶紧出门看,却是同村的黄伯。黄伯年纪不大,人却已经十分老相。在村里,他算是最穷的一批人了。过去他家没有地长期租种别人的田地,后来天地会集中开垦荒地,垦出的土地以长期低息贷款的方式贷低价卖给他家三十亩,才算有了自己的地。
地虽有了,但是黄伯家的日子却没好多少。从“饥寒交迫”到了“勉强温饱”。厄运似乎始终在他家头上环绕。先是天地会贷给他们的牛死了;没过两年,几乎倾家荡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