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是他们采桑叶时顺便抓回的蚕茧所缫的丝,前前后后缫了几次,最后只得了这么点。
何田缫丝的技术当然不算很好,可是丝特有的明亮光泽和柔软手感还是很吸引人的。
三三小心地摸摸这两束丝,问何田,“是蚕丝?你自己做的?山上有桑树?是你养的蚕还是野蚕?”
要不是突然得花一大笔钱做窗户,靠卖鱼子酱又收入太低,何田根本想不起要缫丝来卖,当然了,她也不会把桑树和蚕在哪里告诉三三,不然,她还怎么赚钱?
三三也很快冷静下来了,“确实是好东西,可是太少了,我也没织过绸子,对我没用。”
易弦微笑说,“织绸子是肯定不够的,但要是和麻线混在一起呢?”他又给三三科普了一下丝麻混纺织物的优点,又鼓动她,“收貂皮的商人可能会很喜欢这种布料。”
三三抚摸着丝,心动了。亚麻布,即使再精细,在富有的人眼中,也是难登大雅之堂的,但是丝绸就不一样了。即使是南方的大城市,也没形成大规模的丝织工业,听说丝绸的制作技术和蚕种被几个大家族垄断着。而有些厚实的织锦绸缎,价格可比等面积的貂皮。
她的眼睛慢慢亮了,“我买下你们的丝,说个价钱吧。”
易弦又笑了,“不。我们不卖。”
三三皱眉,“那……”
“我们合作。我们提供丝,你织布,卖了布料之后分成。”
商量了一阵,三三同意合作,但是她也不知道能不能织出来丝麻混纺的布,所以得先试试。
何田他们这边呢,也不知道能不能继续取得丝。她虽然留了蚕种,可是小时候养蚕是为了玩,谁知道专业养殖能不能成功呢,所以也得观望着。
最后,第一次合作,三三只花了很少的价钱,买下了两束丝,要是试验成功,等卖了布,如果卖得不错,再分给何田他们四分之一的钱。
回老木匠家取了窗户,坐上船,何田摸摸并没变得鼓一点的钱包,叹口气,和易弦划起船。
新窗户是绝对不能损坏的物件,它可能被碰破,又很沉重,万一从船上翻进河里,就再难捞出来了,所以何田他们这次并没在回程时停下来收割草,只在中途稍作休息,吃些干粮,就一鼓作气划船回家。
到了家,守在家里的小麦早就等得急了,它不明白为什么主人今天外出没带它。当然,大家伙也没去,这让它稍微感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