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月饼,过了中秋,才过了几天,早上易弦去山涧边取水时,就看到山涧两边结了一层薄薄的冰片,约有手掌宽,从涧边的石头上延伸到流水中,旁边的杂草叶片全都被凝结在叶子尖的冰珠坠得垂在地上。
提水回来时,地面上的霜又厚又滑。
他跟何田感叹,“这才过了中秋呢。”
何田笑道,“胡天八月即飞雪,说的不就是这个吗?咱们今天把水缸搬进屋子吧,再抓些小鱼,养在缸里。再过几天,恐怕小河沼泽都要结冰了,再要去,只能走路了。”
吃了早饭,两人把水缸从窝棚里搬出来,擦洗干净。
这时无论洗什么,一会儿手就冻得通红,冷得像被小针扎,指尖麻木。
易弦不让何田碰水,“你去屋子里待着吧。我需要你帮忙再叫你。”
何田还在犹豫,易弦又催她,“今天早上不是还说肚子疼么?快回去。”
何田脸一红,“嗯”了一声先回去了。
她拿了些干草,准备回屋子后编个草套子,把水缸下半截包住,能稍微保温些,水缸就不怕冻裂了。
易弦搬回水缸,跟何田一起把草套子套在缸身上,用四块方方正正的木头块垫起来,就放在炉子旁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捕鲑鱼时泡在冷水里受了冻,何田这次大姨妈来时痛得厉害,今天早上是小腹抽痛给疼醒的。
易弦一大早爬起来,升火烧了水,灌进铜水瓶里,包上棉套,让何田抱在怀里又躺了一会儿。她额头出了一层虚汗,肚子好受了些,可总还是不如平时。
易弦看她嘴唇颜色都变成淡淡的粉色了,小脸也雪白,十分心疼,可是自己能做的实在有限。
他切了细细的姜丝,红枣去核,煮了一大锅,加上红糖,让何田喝了一碗,剩下的灌在水壶里保着温,让她抱在怀里,“你就躺着睡吧。中午我做饭。”
何田哪是能停下来的性子,喝了几口姜丝红枣茶,摇摇头,“趁着今天阳光还不错,我做点针线活儿吧。一直躺着也不舒服。”
易弦也不知道女孩子这个时候是不是躺着也不舒服,就没再反对,只是说,“你要是累了就去睡一会儿。”
秋收之后,菜地基本都空了,但是他们还有一小块抬高式的苗圃,里面种了些土豆黄豆,还有几棵实验性质的辣椒、白菜什么的蔬菜。
苗圃上搭着草帘子,只在每天太阳升起之后才拉下来,太阳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