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言其实是不存在的。”
“没关系呀,我能看到你,和你这样聊天,就很开心了。”季潼对自己这忽然的表白有些迟钝的害臊,好在被子挡住了她红红的脸蛋,她赶紧转移话题,“你都抓了什么样的恶鬼啊?”
“好多,也不全是穷凶极恶的。有一个饿死鬼,临走前路过别人的坟墓,伸长脑袋还想再嗅一口吃的。还有个长舌鬼,舌头甩起来像水管一样。还有个痴情鬼,见到黑色长发的女人就缠着叫老婆。”
“那怎么能叫痴情鬼,应该叫色鬼。痴情鬼是你这种。”
房间里突然断片似的安静。
他的沉默让季潼隐隐觉得自己说错了话。
“怎么不说话了?”
“不知道说什么。”
“我是不是很无趣。”季潼目光黯淡下来,“记忆里你和阿吱有很多话说,每天都很欢乐。”
“你在吃自己的醋吗?”
季潼打死不承认,“我才没有。”
何沣郑重地说:“不是你无趣,是我变得无趣了。”
“嗯,你老了。”
“嗯,我老了。”
他们同时笑了起来。
季潼看着他弯起的眼尾,“能把眼罩摘下来让我看一眼吗?我想看看你完整的脸。”
何沣没有拒绝,爽快地解下眼罩。
季潼重新坐起身,认真地打量着他,如孟沅所说,这只眼睛瞳孔确实是深绿色的,像戴了美瞳,颜色格外好看。
它忽然微微闪了下绿光。
季潼回过神,“又亮了。”
“嗯。”
“你能感受到吗?”
“能。”
“什么感觉?”
血肉翻绞,钻心碎骨。
“说不上来。”
季潼看向他眉尾的一条疤痕,“这是生前伤的吗?”
“对。”
“被日本人?”
“是的。”
“对了,我班里转来一个日本人,就坐在我后面。”
“嗯。”
季潼仔细端摩他的表情,“你会不高兴吗?”
“不会。”
“我怕你不高兴,还想着跟班主任说换位置呢。”
“不用。”
“做鬼是不是能随意出国?能满世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