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也停止了。
人们陆续出来,每张脸上都蒙了一层无形的阴云,夏日的烈阳也破不开一道口子,让劫后余生的轻松露出来。
何沣牵着她在瓦砾碎木中快速地行走。
“上哪去?”
“回家。”
“你不走了?”
“送你离开我再走。”
谢迟拽着他停下,“送我上哪去?”
“反正先离开这里。”
谢迟任他拉着,何沣忽然被什么东西闪到眼,看清前方人怀里抱着的东西后,脚步顿了一下。
“怎么了?”谢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一个矮小的男人鬼鬼祟祟的,怀里抱着一个大镜子,没包严实,露出一个边来。
何沣手紧了紧,拉着她跟着那人。
谢迟继续追问,“怎么了?”
“刚才那个人应该是用镜子折光。”何沣未牵住她手的拳头紧握,“为鬼子飞机指示轰炸目标。”
谢迟顿时就要冲过去,何沣拦腰把她抱回来,“你干嘛。”
“我去杀了这个狗日的。”
“这么多人。”从前何沣做事总是莽撞,不顾后果,现在倒是十分沉得住气,“你回家,我去。”
“凭什么你去?”
何沣无奈地笑了,“这个你也要和我争?”
谢迟目光坚定,“一起。”
他们跟着那汉奸往城南民居去。
汉奸路遇熟人,愉快地打招呼,走到偏处,也不顾遮挡怀中的镜子,大摇大摆地走起来,又唱又哼,还自顾自地嘟囔着,“就他娘炸了这么一会,什么玩意。”
忽然,一个人挡了去路。
汉奸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见是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挪不开眼,“小姐有事情吗?”
“有啊。”
“这身上是弄上血了?”他色胆包天地伸向她裙子,“可惜这么漂亮的衣服,来我给你擦擦。”
谢迟冷笑一声,“狗汉奸。”
他惊诧地刚要说话,忽然一双手握在脑袋上,用力一扭,他的脖子断了,半张着嘴发不出声,倒在墙上,慢慢滑下去。
怀里的镜子跟着坠落,碎一地,印出无数片灰暗的天。
何沣手在墙上擦了两下,拉着谢迟离开。
……
面条还放在桌上,饱饱地吸满水,谢迟要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