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迟联系不上肖望云,从前北平艺专的电话早打不通了。她只知道学校迁到了牯岭,正好离得不算远,便搭车去了一趟。
学校迁来多时,稍加打听便知道地址。谢迟摸了过去,沿路看到在镇上电线柱上贴抗日画报的一群学生。
想来便是艺专的人了。
她提着小箱子,停在一位女同学身前,“你好。”
女同学回头看她,“你好。”
“请问你们是北平艺专的学生吗?”
“是的。”
“你知道西画系的肖教授吗?肖望云。”
“知道啊,他是我们的老师。”
“他现在在学校吗?”
“我不太清楚,最近我们都在忙画报的事,好久没看到他了。”
“你们学校是不是在前面?”
“对,直往前走,拐个弯,有个牌子,一去就看到了。”
“好,谢谢。”
“不客气。”
谢迟往西径直走去。
女同学悄声对旁边的男同学说:“这个是不是就是肖老师的未婚妻?”
“有可能哦。”
“好漂亮啊。”
谢迟来到学校校务处,办公室里坐着一个穿白色短衬衫的男老师,见生人来,赶忙迎上,“你好。”
“您好,打扰了,我来找肖望云老师。”
男老师看得出神,半晌才反应过来,拖来一把椅子,“坐坐坐,我给你倒杯茶。”
“不用麻烦了。”
男老师还是倒了杯水过来,谢迟接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谢谢。”
“这山里还是挺凉快的。”男老师见她拎着皮箱一直站着,“坐啊。”
“不用,我站着就好。”
“你从哪里来?”
“南京。”
男老师神色凝重,“听说南京遭到日机轰炸了。”
“嗯。”谢迟看到墙上挂的一幅画,一眼便辨出出自肖望云之手,“您知道肖老师去了哪里吗?”
“好像是去了上海,他老家就是那里吧。”
“电话可以借我用一下吗?”
“当然,随便用。”
谢迟拨了肖望云家中电话,却无人接,她放下话筒,“谢谢,既然他不在,我就先走了,打扰,您继续忙。”
男老师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