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知道,她忙得很,我们已经很久没见了。”孟沅看着他低垂的眼眸,“你叫什么?”
“何沣。”
“我叫孟沅。我是唱戏的,昆曲,听过吗?”
“分不清什么曲,也许听过吧。”何沣看着绵细的烟雾,想起那日与阿吱游船,眯着眼微笑了笑。
“你在想她吗?”
何沣抬起眼,碾了烟,不轻不重地“嗯”了声。
孟沅看他的衣服上大片小片的血迹,沾满了泥灰,又黑又红,心疼起来,“我给你唱一段吧。”
“你想把鬼子招来吗?”
说鬼子鬼子到,远处传来皮靴蹬蹬蹬的声音。
何沣立马弹坐起来,拿好枪挪到窗户边,偏身微探一眼。
“鬼子?”
何沣示意她莫出声,拿着刀枪跳了出去。
隔不久,何沣收了些武器回来,还把日本兵的衣服扒了。
孟沅惊讶地看着他,“都杀了?”
“嗯。”
“几个?”
“三个。”
“尸体呢?”
“拖到远处烧了。”
“你没受伤吧?”
何沣低头查看自己,“没有。”
他从鬼子军装里掏出一把糖来,扔给孟沅几块,孟沅接住糖,狠狠地朝墙砸了过去,“小鬼子的东西,恶心。”
“这不是较劲的时候,到处都缺食物。”
“我死也不会吃的。”
何沣一个个捡了回来,“不吃算了,正好给我省口粮。”
孟沅抱膝盯着他放下的枪支弹药,“你教教我吧,求你了。”
何沣明白她指得什么,“男人还没死光呢,女人靠边站。”
“你歧视女性啊。”
何沣掸去糖纸上的灰尘,揣进口袋里,漫不经心地道:“你当鬼子这么好杀的。”
“那你轻轻松松杀了三个。”
“轻轻松松?”何沣无奈地笑了,“老子每次都是提着脑袋上的,耍刀弄枪二十年,都搞成这德行,你真当杀人这么容易?鬼子站着不动给你打?几十万战士怎么牺牲的?你真以为当兵的全像你现在看到的那些抛枪弃弹、抢老百姓衣服躲在难民营里的一样?”
孟沅垂下眼,“我知道不容易,经常听到收音机里播战况,你们都是英雄。”
何沣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