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田清野派人将谢迟的衣服取了过来。她换下和服,平躺在床上。佣人给她送饭进来,一素一荤一汤,都是平日她爱吃的。
她并没有胃口,蚂蟥的阴影还弥绕不去,让她不时一阵恶心。一天未入食,身体发虚,她强迫自己吃下饭菜,以保持精力。
凌晨,外面传来噔噔噔的木屐声,谢迟刚坐起身,藤田清野便推门而入。
他歪歪扭扭地走近,带来一阵酒味。
谢迟蜷起腿,往后缩,藤田清野顺着床尾往前爬,粗鲁地揭开她的被子,握住她的脚踝将她拖拽过来,紧接着,整个人像座压迫的山盖了下来。
谢迟双手按着他的胸膛不让他贴近,“放开。”
藤田清野单手握住她的手扣在头顶,“他是怎么亲你的?嗯?”
谢迟竭力挣扎,反被更紧地扣住,平日他温文儒雅的,总觉得弱不经风,却未想过竟有如此大的力气。温热的气息伴着酒气扑面而来,在谢迟的印象里,他从不会喝到如此滥醉,“你喝醉了,放开我。”
“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有想过我吗?”
一滴温热的眼泪掉在她脸上,谢迟怔愣住,他哭了。
没有一点儿哭声,只是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顺着她的脸颊落进凌乱的密发。
他的双眼皮很深,眼尾微微往下耷,无论哭笑总是带着一股悲郁黯然的气质,含着晶莹的泪,叫人看着动容。
谢迟想起了南京的那个夜晚,他躲在医院储物室里,蹲在黑暗的货架间默默哭泣。可此刻的悲伤似乎更甚于那时的绝望。
短暂的悲悯止于落在领口的手上,谢迟抬起膝盖将他猛地踢开,迅速往后退去,从枕下拿起叉子抵着他,“别碰我。”
藤田清野噙着泪,不顾疼痛,身体往前去,继续朝她压过来。谢迟瞬间转了个方向,用叉子抵着自己的脖子,“别过来。”藤田清野顿时紧张起来,要去抓她的手,谢迟趁其不备,用力将他推走,翻身下床站到窗口。
藤田清野跌坐在地上仰视着她,声音疲惫又嘶哑,“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谢迟没有回答。
“在我身边这么久,装的很辛苦吧。”他自嘲地笑了两声,缓缓站起来,“晚之,我不会强迫你的,我只是想抱抱你而已,你不用这么怕我。”他背过身,低着头杵立片刻,摇摇晃晃地走出去,“别赤脚站在地上,会着凉。”
……
何沣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