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还当儿子要说什么让自己跟他进县里享福的话,她舍不得屋里这一大家子,连如何拒绝他的话都已经想好了,还没回答,谁料崔敬忠竟然跟她说了这样一些话出来,顿时吓得杨氏险些从凳子上滚落了下去。不过是些许小事,而杨氏却如此失态,崔敬忠顿时有些不耐烦,站起身来便倒背着双手在原地走了几步,一边沉声道:“娘,那典史虽然无品级,可也是正经享受朝廷俸禄的官儿,这五两银子,如何能打发得了别人?这点儿银子,连给县老爷塞牙逢都不够!我如何能见着县太爷的面儿?光是打点县中各处,恐怕便要十两银子以上,更别说还要再谋个典史的职位了!”
一听说还要十两银子,杨氏顿时便傻了眼儿,半晌看着崔敬忠说不出话来。那头崔敬忠也不管杨氏表情如何,一旦开头的事儿说出来了,他顿时便觉得后头的话接着说就要顺得多了,他一边亲自拉了杨氏起身,重新坐在自己刚刚的位置上,自己则是一撩衣摆便跪了下去,仰头道:“娘,娘,家里的情况,儿子也知道,是拿不出十两银子了,而爹年纪又大了,大哥现在有了佑祖,也不能时常总顾着我,我心里都清楚。”他这些话说得条理分明而又在情理的,杨氏顿时便感动了,一边拍了拍他的手,一边要拉他起身来,感动道:“我就晓得你是个明事的,也怪我没有瞧错你,你还不赶紧起来,地上凉着哩,你身体又弱,要是被过了寒气,往后膝盖可是要疼的。”
杨氏还在唠唠叨叨的,崔敬忠顿时眼中闪过不耐之色,连忙又捉了杨氏的手道:“娘,可是儿子读书多年,不愿意轻易失去这个机会。往后若是没人引荐,儿子就是捧着银子都找不到这样的好门路,往后若是我有了个一官半职的,我便能好好的孝顺你跟爹,到时请了小丫头来侍候着您,让您跟那些县城里的老夫人似的,再不让您做活儿……”崔敬忠读书不成,但一张嘴皮子倒也利索,杨氏被他哄得眼中湿润,只不住的撩了衣摆便擦眼泪。
崔敬忠看她表情,便知道已经够了火候,便故作不经意道:“娘,我知道家里情况,是再拿不出一分银子。可小妹那边……”
“你爹可护着那死丫头,你不要想打她房子的主意了!”杨氏一听他提起崔薇,顿时便警觉了起来,连忙就摆了摆手。为了一个崔薇,她跟崔世福都不知道掐了几回的架了,幸亏夫妻二人多年的情份足够,否则当日她拆崔薇房子时,崔世福说不得便真要将她给休了!杨氏喝了儿子一句,见他面色有些不好看,也知道自己说话重了些,连忙又哄他道:“二郎,你若真想要她的房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