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罗家,而是隔壁黄桷村的罗家,聂明自小就跟那里一户姓罗的人家说了亲。那罗家父母都死光了,聂明现在年岁又到了,若是给她说亲,我娘不在家中恐怕不行,因此我爹这才将她接了回来。不过她恐怕是不想去了,所以才跑你这儿哭呢。你放心就是,我在家里陪你几年,她为难不到你的!”
“聂明说了亲事?”崔薇听到这儿,倒是有些好奇,撑起了身子盯着聂秋染看。
聂秋染拿了帕子隔在她头发下,又拉了被子替她盖得更紧了些,一边伸手替她揉着头发,一边就点了点头道:“说了的,早就定下了,那罗大成的父亲今年恐怕是不成了,因此这才想将她娶回去冲喜的。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聂秋染的目光在昏暗的灯光下透出几分幽暗之色来,崔薇看了半晌,随口就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的?”那罗大成应该就是聂明的未来丈夫了,崔薇一听到冲喜的话,本能的就想到那孔家,心中难免添了些不喜,忙就睡了下去,对这事儿也少了几分兴致,一边就叹道:“只是可惜了,冲喜过去,哪里有什么好日子过。”
“那可不一定。”聂秋染眉头跳了跳,听到崔薇问起后来的话时,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扬了扬嘴角,不知想到了什么,原本俊秀的脸庞露出几分狰狞来:“罗大成在家中可是长子,他父亲一死,他娘又是个没什么主意的,聂明嫁过去便是长媳,下头几个弟妹不是由得她搓弄了?”
赶了一天的路,崔薇也累了,聂明跟她又不熟,因此她也懒得再管人家的闲事,胡乱就点了点头,睡意一波波袭上来,使她不由自主的闭了眼睛。那头聂秋染还在替她擦着头发,一边又将汤婆子朝她肚子处推了些,将她脚夹到自己腿间暖和着,崔薇嘴里嘀咕了一声,这才真正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倒是好,醒来时天色都已经大亮了,透过半撑起来的窗户,看到外间屋檐下雨水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头顶的瓦片上也响起‘沙沙’的声音,让人越发贪恋起被窝的温暖来。聂秋染还躺在床上,拿了本书披了件衣裳半坐着,将窗户撑进来的光线挡了大半,帐子撩了一半起来,使得床里自成一个小世界。崔薇在床上不肯起身,一边干脆撑起身子往他手里的书上看去。
那一本薄薄的手钉纸书上写着大约是书生与小姐的话本故事,崔薇刚一动,聂秋染便伸手将她揽住,一边替她拉了拉被子,崔薇这会儿却是眼睛都瞪了起来,将手从被窝里伸了出来,指着聂秋染有些不敢置信:“你看小说!”聂秋染这人平日里一看就是认真学习天天向上的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