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回来,这家伙一回来张嘴就是一股酒味儿迎面扑来。恐怕在聂家是喝了酒的,想到他年纪已经不小了,再加上此时的酒大多都是米与高梁等酿出来的,崔薇也没怎么说他,只是烧了水让他洗了。自个儿也洗了个澡,这才钻进了被窝。
跑了一整天。两人都有些累了,刚刚在马车上时崔薇还有些想睡的,可偏偏一钻进被窝里却是睡不着。她刚洗过澡,手脚冰凉,这会儿脚搁在汤婆子上,双手就被聂秋染一只手抓着放在他胸口上,两人也不熄灯,就这么靠着说话,崔薇想到今日聂明出嫁,可是聂秋染却表现得冷冷淡淡的模样,像是比自己这个外人还像一个真正的局外人般,对聂家与罗家并不如何亲近的样子,虽然没有失礼之处,但也没有特别客气的地方,这样的两兄妹,就算是恪守礼节,也实在太过奇怪了些。
她忍不住仰头看了聂秋染一眼,靠在他肩窝处,一抬头只看到他的下巴而已,脸上的神色看不清楚,想到如今聂家嫁了一个聂明,还有一个聂晴,忍不住就道:“聂大哥,聂明跟你是不是有过节?”
“看出不对来了?”聂秋染没有直接说是,但他这样一说,却仍是证明了崔薇心中的猜想。两人靠在一起取暖,他一说话胸膛跟着微微起伏,连带着崔薇的脑袋也跟着微微摇晃,带着一种让人不会感到不适的频率,他的呼吸吹抚在崔薇头顶上,发丝被吹得轻轻抚动,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抓上几下。崔薇却是撑了一天,这会儿躺床上了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了,还没开口,聂秋染的声音就淡淡的响了起来:“当年我病过一回,我爹不在家中,外出访友去了,而我娘心中只有秋文,让聂明出外唤我爹回来,当时聂明午时便出发,夜深人静时才将我爹请了回来。”那一次的他其实已经是没了,只是不知道上一世时的那一次生病,他为什么又熬了下来。
聂秋染想到这儿,忍不住轻笑了几声:“当年聂明年纪虽小,但我爹离小湾村并不远,再怎么样的距离,也不可能走到好几个时辰。”事实上他当初的病也并不是普通的风寒,聂家里当初他表现出读书的天份,而聂秋文当时年纪小,又被孙氏带在身边,从某一方面来说,这也是聂夫子放弃了这个儿子的表现,自然是对聂秋染更加看重,当时吃穿俱都是最好的,无论如何当时的聂秋染不可能突然病倒,这一些他也是后来才知道。
不知怎么的,听他这样一说,崔薇心中便是有些发沉,她原本以为聂秋染不喜欢聂明本来只是因为这兄妹二人极少相处,彼此感情生疏而已,没料到其中竟然还有这样的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