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崔世财此时隐隐已经觉得陈小军不一定如同刘氏所说的那样好,但米已成炊,女儿都嫁过去,再不好也要捏着鼻子认了这门亲家了,最多以后少跟陈家来往就是。而陈小军当天留下来住了一晚,也算是给了崔家脸面,虽说刘氏这会儿已经察觉他并不一定是看在自家的份儿上,但只要面子情到了,她也装着不知道其中内情,劝了女儿几句,又叮嘱她多提些东西回娘家后,第二日才送了这夫妻二人离开了。
天气渐渐的开始冷了起来,时间一晃便到了十一月时,一大早起来时屋外满是雾气,崔薇床铺上已经换了厚厚的棉絮,晚上多少要搭着一些。早晨起来时空气有些凉,手刚伸出被窝没一会儿便僵住了。聂秋染不知几时起来的,崔薇刚刚一醒,他就转头摸了摸她脑袋:“醒了?要喝粥不?我试着做了些,但做得没你好。”他说这话不是客气的,崔薇本来还感动他煮饭,一看他端过来的粥,顿时勉强扒了几口就没胃口了。
那粥勉强都能称为煮得软些的干饭了,偏偏又没熟,里头带着胡味儿,那味道崔薇尝了一口就完全吃不下第二口。她头一回来到古代开始煮饭也没这么惨过,应该是聂秋染水搁少了,火又不知道怎么生的,上面还没熟,而下头则胡了。将吃不完的碗递给聂秋染,看他放好了,崔薇这才又缩回被窝里,懒洋洋道:“哪个时辰了?”
外头白茫茫的一片,透过窗杦连院子里头的景致都看不清了,半敞开的窗里集结了密密小小的露珠,躺在床上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聂秋染替她掖了掖被角,看她懒洋洋的样子,白净光洁的脸颊上因刚睡醒带了淡淡的红晕,小姑娘刚满过十三岁的生辰,看起来跟去年相比变化大了不少。不知怎么的,看她睡得悠闲自在的,聂秋染也想往床上躺:“卯时刚过不久,反正没事儿,你再睡一会儿。”
他刚准备脱衣裳,外头便响起了敲门声。算着时辰点,应该是崔世福父子俩担牛奶过来了。聂秋染现在悠闲的时光恐怕就是这几年陪崔薇的日子,往后一旦入了仕,要想再像现在一般睡觉睡到自然醒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他认命的看了崔薇一眼,伸手又将刚解开的腰带系了回去,替崔薇拉了拉被子,关拢了屋里的门,赶紧出去了。
外头响起了开门的声音与黑背‘呜呜’的叫声,崔薇在被窝里又赖了一阵,听到崔世福跟聂秋染说话的声音,屋门离房间隔得有些远,也听不清楚,她忍着哆嗦,一边索性取了聂秋染之前收下来的衣裳穿在了身上,又哆嗦了半天,这才双手环着胸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