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自然毫无异议,如同上一辈子般,聂秋染进了翰林院任职。在翰林院中要做的事几乎都是一些琐碎的文职类工作,这样的情况下带了公文回家陪媳妇儿一样也是能行的。既不耽误工作,又不会离开家里,而聂秋染的便宜小舅子罗玄如今又是太子眼中最为宠幸的人。有他撑腰,翰林院中的人哪个敢说聂秋染闲话,对他的事儿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不知为何,崔薇这一胎肚子长得大得离奇,不过才刚过了七月。便已经有些出怀了,穿着衣裳坐着看不出来。但若是晚上一睡觉脱了衣裳,便能清楚的看出肚子微微鼓起来了。
聂秋染晚上跟侍候皇后似的,将崔薇抱进浴桶里洗干净了,又拿帕子将她裹着抱了出来放到床上。崔薇这会儿虽然仍有些害羞,便却故意整他,洗澡他不假别人手,事事他要亲力亲为,就让他去做,反正现在他能看不能吃,忍耐的也是他自己。聂秋染的手拿了帕子轻柔的将她身上的水珠擦干了,没来得及与她穿衣裳,只将帕子搭在她后背,便将头凑到了她微微凸起来的雪玉一般白的肚皮间。里头只听到‘咕咕’的水声,其余却没什么动静,可他偏偏每天都要这样听上一回,晚上睡觉时也将手放在她肚子上,像是要护着肚子中的孩子一般。
不知为何,崔薇看着他这样小心翼翼的样子,突然间心里有些发酸。聂秋染的神色极其的郑重,嫁给他也两三年了,哪里不知道他的性格,从来不是这样患得患失的人,而是为人极其强势与霸道,可偏偏对她与对她肚子中的孩子却是小心翼翼到像深怕碰到了她,连洗澡都怕她自己不小心滑到了,碰到了。
“薇儿,你说咱们的孩子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聂秋染的神情温柔异常,一边将手扶在她的腰间,一边轻声问了一句,像是深怕吓着了肚子中那个还没长大的宝宝一般,脸颊轻轻贴在她肚皮上,连靠上去都不敢。崔薇已经不理睬他好久了,这会儿一听到他问话,顿时有些警惕了起来:“你问这个干嘛?你是不是嫌弃女孩儿了?我跟你说,这可是你自己做的坏事,你不能嫌弃!”崔薇是够了古人重男轻女的苦头,她怕聂秋染也是这样,顿时心里就火大了起来。
果然怀孕中的女人性格都是有些阴晴不定的!聂秋染眼皮跳了跳,看她眼圈都红了,平日不是这样爱哭的人,最近却是脾气暴燥得厉害,可偏偏他却也喜欢她这模样,喜欢她对自己笑,喜欢她冲自己哭,也喜欢她在自己面前露出来的每一个不同的模样,不管是笑着的哭着的还是发怒的,甚至像现在一般对他发脾气,他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