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躺在车板上的人一听到这话,顿时顾不得痛苦的呻吟。一下子挣扎着从车板上滑了下来,许氏拿银子给他不过是让他闹一闹,坏坏崔薇铺子的名声,又将崔敬平捉走打上一顿,让崔家兄妹坏了名声让崔敬平往后不敢再在京城中呆下去,许氏不过是想将崔敬平逼开,又出一口自己那天在崔薇府邸中被她赶走羞辱的气而已,并不是存心想要了谁的命,将事情闹大,到时她自己脱不了关系,这人也只是奉命过来闹一闹,并不是真收些许小钱便愿意枉送了性命。
现在他一听到聂秋染说要让崔敬平来给自己抵命,但前提是他真要送了性命才行,又听聂秋染要拿了砒霜过来给他吃,顿时吓得魂飞天外,连忙跪着便不住叩头,喘息着还没顾得上擦把嘴,刚张口,那厢不远处便有人急急忙忙赶了过来:“不要乱来,舅舅,大舅舅,是误会!”
秦淮一路跑着过来,满头大汗,看到这边站着一大群人,一群穿着内侍服的人冷笑着握了长鞭虎视眈眈的望着老实蹲靠在一块儿,吓得索索发抖的百姓们。而崔薇面前聂秋染在,许缪等捕快也在,秦淮喘着粗气,脸色涨得通红,看着眼前这一切,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我就说嘛,前些天得罪了秦夫人,如今瞧着,竟然是来出气了。”崔薇这会儿也不顾秦淮以前帮助过自己一回了,手拉了拉肩后快拖地的披帛,看着许缪就笑了起来。那头刚刚被聂秋染打了一拳,又要他先送命,要死不活声称吃了崔家糕点而没命,闹着报了官封铺子又抓了崔敬平的人这会儿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没了命,连忙不住的叩头,哭道:
“不关小人的事,是小人的错,小人瞎了眼,狗胆包天,是定洲知府秦夫人府中的人使了银子让小人来的……”
这下子场中顿时死一般的寂静。崔薇也懒得多说,只是望着许缪冷笑,那头秦淮脸色顿时一变,身体都变得有些僵硬了起来,许缪脸上神色也有些不大好看,额头沁出一层密密实实的汗珠来,那面色阴沉的中年人顿时阴阴的笑,聂秋染也望着许缪不出声,场中许多刚刚被人鼓动的百姓们脸上还露出茫然之色,显然不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许缪只觉得自己双腿都有些哆嗦了起来,自己妹妹给他说的,只是打崔敬平一顿出出气,免得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敢将主意打到自己的外甥女身上,许缪一来也是疼爱妹妹,二来自己的妹夫这几年确实不错,考绩一旦经由上峰呈到史部待史部考功司记核之后再行升迁。
如此一来,自己的妹夫考绩出众,往后调入京中或是更进一步是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