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状元……”大理寺卿小声喊了一句,本来这事儿私底下了了就罢,何必还要闹到公堂上来人尽皆知。就是到时自己脱不了身要受人连累,但聂秋染自己也得被人笑话,而崔薇一个嫉妇恶名是跑不了的,两败俱伤,这又是何苦?
本来大理寺卿觉得自己已经为了息事宁人声音够小了,可谁料他刚一开口,聂秋染便冲他轻‘嘘’了一声,满脸忐忑之色:“还请大人小声一些,内子这会儿不宜再激怒她,否则……”聂秋染说到这儿,嘴角抽了抽。他腰间上好些青紫,崔薇可不是好惹的,开始看着这小丫头乖巧,没料到这会儿竟然露出她凶残一面,聂秋染泪流满面,在大理寺卿看来也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竟然一脸疼痛之色。
大理寺卿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原本就已经够小声了,聂秋染竟然声音比他还小,看他这模样,明显是畏妻如虎。在此时惧内的也不是没有,三五百人里总得有那么几个奇葩,会对媳妇儿又怕又惧,可这些人大多数都是需要借助岳家封荫,好往上爬才会对妻子多有忍耐。聂秋染自己虽然出身比起京中许多人并不显赫,但他乃是秀才之子,可以说也是书香门第,在一些乡下地方,秀才就已经是了不得的存在了,而崔薇因当初罗玄之故,谁不知道她只是一个乡下丫头,若不是因为她运气好,当初早早儿的就跟聂秋染成了婚,如今还指不定嫁到哪里去呢。
若是当初聂秋染惧内倒也罢了,毕竟当初有罗玄那么一个煞神在,那煞星谁看了他不躲得远远儿的,谁都怕,他对崔薇的维护众人都看在眼里,聂秋染让妻子几分也是情理之中的。但如今罗玄都被皇上弄出京中了,这完全是明褒暗贬,往后什么时候回京都不知道,他还在怕什么?大理寺卿满脸鄙视的看了聂秋染一副小心翼翼的神色一眼,一旁陆劲同为男人也看不上聂秋染这副给男人丢脸的模样,冷哼了一声,想要说上几句,但想想这是人家家务事儿,清官儿都难断家务事,他也不想去管,不过却决定明儿一早便奏聂秋染一本,家事不扫,何以扫天下,亏他还是个状元!
这厢公堂中几人都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那头皇帝已经收到了大理寺卿命人传来的消息,顿时含在口中的茶水险些全都喷了出去。
“你说什么?当真是告顾氏假借圣旨的?而不是说王府之事儿?”正德帝端坐在书房龙椅之上,面前书桌上铺了明黄色的缎子,可这会儿已经被他口中喷出来的茶水沾湿,两个太监手脚麻利的上前收拾着,正德帝面前站着一个年约四十许,面白无须的中年太监却是听到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