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性贪玩儿的时候。我记得你那小孙儿这趟也是跟着一块儿入了京中,我便让他在外头玩儿个痛快,一辈子都在外头玩耍着吧!”这个时候一家为奴,便是生的儿女一辈子都是个奴婢出身。钱嬷嬷自己是下人,生的儿子是下人。自然孙子也是。
便如同主人手里的财产一般,任由人拿捏,她本来脸上还带着一丝微笑的,以为崔薇听了自己的建议,当真要放聂娇出去玩耍一回,没料到竟然一说话便将自己给绕上了。钱嬷嬷顿时着急了,这孙子便如同她的命根子一般,她哪里能忍受得了骨肉分离,因此自然是连忙求情。但崔薇近日因为聂娇的事儿有些心中不大痛快,这钱嬷嬷不是头一回替聂娇来求情了,倒像是显得自己像是聂娇的后娘一般,若一两回便罢,今儿让她走也不走,也怪不得自己心狠手辣了。
不给个教训,这钱嬷嬷还得三番四次说不听,不给她一个教训往后还得这样。冷着脸任由碧枝唤了人过来将钱嬷嬷拖了下去,只是崔薇到底没有真狠得下心将钱嬷嬷的孙儿给卖了,倒是将钱嬷嬷打了二十板子,让人把要死不活的她抬回了她自个儿房中,这才没有再管这事儿了。
原本以为事情到了此处便已经算完结了,谁料晚间膳食还未送上来时,外头便有丫环急匆匆进来,碧枝出去说了几句之后,进了屋便脸色难看道:“夫人,大娘子不见了。”
崔薇这两天正没胃口,一听到这话,脸色顿时铁青,重重一巴掌就拍到了桌子上!
“荒唐!”崔薇气得浑身哆嗦,这个节骨眼儿上,她本来便已经心神不宁,既是担忧远在定洲的丈夫与罗玄,又是担忧在西凉的崔敬平,更是随时提心吊胆害怕自己被人将行踪传给正德帝知道,到时自己私自回来,恐怕少不得要给丈夫套上一个枷锁了。可偏偏聂娇却是个不省心的,崔薇嘴唇直哆嗦,一方面是有些着急担忧,一方面又是急得上火,哪里还顾得上吃饭,连忙便吩咐道:“将阴流给我唤过来!”
这会儿阴流正与道一商议着要出京买粮与盐等事儿,正忙得不可开交,听到崔薇唤人来召时,他也一刻钟都不敢耽搁,连忙便过来了。听到聂娇不见时,阴流先是眉头皱了皱,接着才道:“夫人请放心,不必担忧,阴云此时正跟在大娘子身侧,必定会留下消息,属下这就去找!”只是还没有等到他出去时,那厢外头却有人过来了。
顾宁馨牵着聂娇的手从自己的轿子上下来了,站在她身侧,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儿如同牵着什么珍贵不凡的东西般,紧紧的将她的手拉住,不肯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