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州有几位是中书令的学生,周绍的安全倒是不用担心,然而似乎有些心事。
周绍被夏道长喊到了酒楼,见到萧睿鉴一时间话都说不出,转而又是介绍起此处的佳肴,尽说些奉承话,萧睿鉴也没点破,这就是面带微笑的吃了饭,只是一双鎏金的眸子时时看着他。
清亮的瞳仁盯着他,萧睿鉴脸上是了然的微笑,看得周绍再无底气,直接给萧睿鉴跪了下来。
“你们先下去吧,我同他说几句话。”
控鹤与夏道长都出了门,周绍才哽咽道,“臣有负殿下。”
“起来吧,”萧睿鉴倒是没有为难他的意思,没动筷子,只是继续看着他,“你来滨州之前我便说过,此番前来皆是奉天命巡查南方,只求对得起百姓,最近的事情我想你都知道。”
“臣听说了殿下开库放粮”
“所以你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用做也可以?”萧睿鉴的语气一变,厉声问话。
周绍不敢抬头,更不敢答话。
“所以现在你可以忘记沈游沈大人的冤屈?”
周绍抖了一下,这是他来南方的初衷,却已许久不敢去想。
“所以你要看着滨州官员沆瀣一气贪腐成风,放任这些巨贪大恶残害百姓?”
周绍汗已淋下,终是颤颤巍巍抬头,却只见萧睿鉴一脸的痛惜。
“殿下,臣,有罪。”
“我知道中书令舐犊情深,这些年来待你极好,生养之恩父子情义都叫你为难,我也无意逼迫你在忠孝间抉择,此次来到江南,你唯一要做的事情就只是为沈大人查明真相,我也可以答应你,这次的事情只到州府为止。”萧睿鉴叹了口气,拍了拍周绍的肩膀,“现在我还做的了主,要是回到了京城,真到了水落石出的时候,说什么也来不及了。”
“殿下?”周绍抬头,眼里全是期待,“您的意思是,只到州府?”
“是,只要有证据还沈大人公道即可。”
汛期在即,萧睿鉴没像去年那般直接上前线,反倒是在滨州升了堂。
萧睿鉴派控鹤去送沈鸢回家的时候,也顺带接上了沈家的管家,之前贴身服侍沈游的老仆人,另有去年离开经办沈游案件后离职的验尸官等。可以说,只差最后滨州官员主使的证据。
这一年来,吏部一直抓着沈游的事情不放,前前后后派了两回人来问,滨州主事官员惶恐了许久,终于盼到中书令之子前来,以为周绍已经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