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顾思林出发之前，副官通报有人要见他。
“我说了，谁都不见。”
副官为难的说到，“可是，可是太子殿下说你不去见他，他就进来找你。”
萧睿鉴坐在车里，两手都死死攥着折扇，肉眼可见的僵硬。顾思林见了他这幅模样，十分自觉地远远坐到了车子边角，尽量让出空间。
“你怎么来了？”那天萧睿鉴几乎是落荒而逃，后面再无信息，直到顾思林什么都准备好，马上就要离京。
萧睿鉴却仿佛没听到顾思林说的话，自顾自说道，“慕之，你我，认识快十年了吧。”
顾思林心里说了句废话，面上却只是淡淡点头。
“你很清楚，我不慕男风，一直以来，只将你当做至交好友，虽然也听过那些流言蜚语，却只当做对你我二人的诋毁，从未细想过。”
“我从来没想过，这是真的。”萧睿鉴看向顾思林，脸上的表情十分委屈，“你把卿卿给我的时候，说的那些话，我也以为是玩笑。”
顾思林确实说过，若为女子，愿为君妇，只不过还有半句，即便是男子，也不曾阻碍他对萧睿鉴的爱慕。
“你怪我么？”萧睿鉴往顾思林身边挪了挪，可怜巴巴地抬头看他，看得顾思林往后退无可退，几乎是脊梁贴在车厢上说话。
“我怎么会怪你，只不过，只不过萧铎都知道的事，我也想确定，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
流言蜚语并非全无根据，谁都知道顾思林和萧睿鉴好，几乎是形影不离，也许顾家兄妹会有口角，宁王夫妇会有疏离冷淡，但是他们二人却从来无话不说，一起骑马，一起打球，一起畅谈人生，甚至萧睿鉴酒醉会倒在他身上流泪哭诉顾思林知道萧睿鉴绝不会在旁人面前露出如此软弱的姿态，一度告诉自己这样便已足够。
可惜，事实上远远不够。
顾思林几乎将所有的柔情了都给了这个不受宠的皇子，不顾妹妹的心愿强行拉近萧睿鉴和顾家的关系，势要将两人的血脉融入一体。
现在，他也渴望萧睿鉴给他回复，哪怕是拒绝。
“我也是想了许久。”萧睿鉴长出了一口气，右手放开折扇，慢慢伸出来，然后拉住顾思林的手，“虽然我从未想过与男子亲近，但是慕之的话，不妨一试。”
顾思林眨着眼，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是萧睿鉴凑近的脸，浅褐色的瞳仁慢慢靠近，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