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让太子心情这般好。
天子自从看过了小娃娃,就没再离开过宴安宫,身子已是一日不如一日,最后几日已是神情迷蒙,太医只敢说天气骤然下降,帝王怕是难熬。各府部都已开始预备,帝王瞧着萧睿鉴,了然道,“北方旱灾还未除去,就不必大办了,一切从简。”
“陛下”萧睿鉴听着心里很难过,跪在床前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天子瞧着他天天跑来跑去,白日里鸾台处理政事,早晚要过来看着,这几日甚至就在外间守着夜,眼下都攒起了乌青,也不知多久没有好好睡一觉,心中疼惜。
“往后,萧家的天下都要你一人撑起,要爱惜自家,别再这里守着,快去休息吧。”
结果萧睿鉴刚刚回宫洗漱,头发还滴着水又听太监禀告帝王已经不行了,把头发一握就往帝王寝居赶过去,路上用布巾随意擦了几下,赶到天子床前头发还在滴水。
帝王看着他,眼睛睁大了,抬手拿着帕子就要给萧睿鉴擦掉鬓边落下的水痕,胳膊没什么力气好半天才抬起来,萧睿鉴看着心里酸楚,扶着父亲的手道,“爹爹,不碍事的”
“没事”天子似乎没听到萧睿鉴的话,又或许是单纯误解了,继续慢慢擦着,一边擦一边说,“爹爹轻些给你擦,不会再把你弄疼了。”
萧睿鉴猛然想起了那年除夕,自己还在宁王府,陛下下散席之后竟然专程带了两个桔子出宫,也是要给他擦干头发,当时的布巾有些干涩,当时的他还有些惊恐这只是一件小事,不足为道,萧睿鉴从未回想过,如果帝王不提,也许他永远都不会想起。但是天子此刻提起,萧睿鉴闭上了眼睛,眼泪却从眼睛里渗出来。
天子擦了一会儿发现萧睿鉴的头发都是湿漉漉的,终于叹息着,两手伸长把人拉进了怀里。
“我死以后,顾玉山如果能够安分守己,诸顾子弟仍可留用,但凡他父子二人想要专擅朝政,立即废后除顾氏睿睿,这天下,是萧家祖先留给你的,决不能让他换了姓!”
“父亲?”萧睿鉴绝没想到天子临终遗旨竟然会许他废后,一时愕然,随后也只能回报住天子,泣道,“孩儿谨记”
萧定权是半夜被人唤醒抱到了宴安宫,看着父亲给皇爷爷换了衣服。
“阿宝,跪下,给你皇爷爷磕头。”
“哦”萧定权尚不明白为何一向最宠他的皇爷爷躺在床上不说话,但是父亲神色肃穆,他只敢乖乖跪下来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