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街两旁皆是富贵人家,多为官宦,但是萧定权出宫不多,要他一一说上来实在有些为难,只能道,“臣不知。”
“嗳,”萧睿鉴不悦地扯了萧定权一下,说道,“现在我们只是父子。”
“是”
“说起来,那也是个关乎父子伦常的事。”萧睿鉴拉着他的手,慢慢悠悠说道,“前朝这里是才子徐昕的家,他祖父位列九卿,他父亲是散侍大夫,也是累世贵胄。”
徐昕有名倒不是因为出身,而是因为前朝末年参与了地方藩王的叛乱,写的檄文广为传颂,因而声名大噪。
“徐昕事败之后,当时的皇帝并没有直接将他收押,而是通知了他家里人好生管教。”说道此处萧睿鉴长叹一声,“谁知他回家之后,他的长子从后面用绳子将他勒住,他的次子用匕首戳进了他的胸膛。”
“父子伦常在权势面前,什么也不是。”萧睿鉴说到这里摇着头慢慢叹息,听得萧定权胆战心惊。
“爹爹!孩儿绝不会”萧定权正要告罪,却发现萧睿鉴依旧拉着他的手。
“我知道你不会。”帝王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继续道,“但凡你动过一丁点心思,顾家的利刃早就取走了我的项上人头。”
“爹爹,其实舅舅他”萧定权想要辩解,却知道皇帝说得是实话,不是顾家不敢,只是他不愿意。
“你不用替他遮掩,我同慕之认识几十年,逢恩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们的性子我比你清楚。”萧睿鉴停下来脚步,仰头看着天上明月,淡淡说道,“顾家终究是外人,说到底本是你我父子间的事。”
“我不是徐昕,你自然不会是徐昕之子。”
“这许多年,虽然总说君臣在前,但是父子情分我心里明白。”萧睿鉴说道这里,拍了拍萧定权的肩膀,“行了,这么冷的天,让李重夔送你去顾家吧。”
“爹爹”
“路上仔细些,别冻到了。”
萧睿鉴说完了这些,也不管楞在雪中的亲儿子,仍然是背着手往前走,还是李重夔过来请他上了车,直接送到了顾家。
“喂!”顾逢恩两手一巴掌拍在萧定权鼻子前头,才把人神智唤回来。“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一直心不在焉的?”
“出来的时候,我遇到了爹爹。”
“这话你都说三遍了。”顾逢恩怪怪的看着他,“我知道是李重夔送你来的,还有什么事?”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