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明面上,他张诚毕竟是兵部尚书陈新甲的人,即使他现在受封“永宁伯”的爵位,在品级上已经高过陈新甲许多,且作为“镇朔大将军”的他在实权上已经超出了陈新甲的控制。
但是出身的烙印却无法去除,他张诚无论将来取得多大的成功,朝臣们依然会认为他是陈新甲一系,毕竟是陈新甲一路培植提拔他起来的。
“本兵的意思,便是本伯的态度。”
看张诚这句话说得十分澎湃激昂,可张若麒总感觉不够托底,便又试探他道:“对‘议款’事,其间利弊,永宁伯心中究竟作何想法?”
张诚笑了笑,面色平和地端起酒盅,举起与张若麒一同喝干,才道:“方今国力空虚,实难支撑两边作战,既是如此,真不如舍去些钱粮土地,使一方安宁,如此才好合力平灭流贼。”
“如此,内地各省方能安定下来,待三五年后,民力得以恢复,钱粮税收稳定下来,再一面调集兵马,一面操练新军,源源不断开赴战场,何愁外患不除,大明不能中兴啊!”
听了这段话后,张若麒才笑着说道:“如此永宁伯是支持‘先除内忧,再绝外患’啦。”
“当然”
话已说开,张诚也再无顾忌,便继续道:“内忧外患并存,朝廷无力共剿,若是二选一,自然‘先剿内,再攘外’。”
“如今建奴已成气候,非举国之力,实难与之相抗,而闯曹诸贼祸乱于内,无论兵马调集,还是粮草转运,皆受其所阻扰。不将其彻底剿除干净,又何谈全力攘外?”
“永宁伯之意,与今上、本兵甚合。可朝廷诸公却言,与奴议款,乃卖国之举唉!”
张诚看着眼前的张若麒,十分郑重地说道:“此事非你我二人可决,亦非本兵之力可成,这成事之根源,归根结底,还在上面”
张若麒摇了摇头,他并未亲耳听到崇祯皇帝言说议款之事,一切都是兵部尚书陈新甲向他传达,但在内心中他相信这绝非陈新甲一人的想法。
不过,现在听了张诚所言,看着他指向上面的那根手指,心中也泛起一丝疑虑
“永宁伯,对此事可有何高见?”
张诚略作沉吟后,淡淡说了一句:“请贤兄转告本兵,‘结党未必营私’!”
“结党未必营私?”
“今上反对结党,是反对结党营私,反对结党抗命。”
张诚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着张若麒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