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挥挥手道:“天石,你这一路奔波劳累,早些回家里歇息去吧。”
张若麒顿感如释重负一般,可却又不敢表现在明面上,他依旧是面色凝重满是愤懑地与陈新甲告辞,一出陈府大门便快速行进了一道小巷,不一会儿便见一顶小轿忽忽悠悠地抬了出来
这边张若麒才退出偏厅,陈新甲便将管家陈实叫进来给他研磨,奋笔疾书,很快便写好了一封书信,又对陈实轻声说道:“你带上这封书子立刻出城,急驰往开封南郊寻得永宁伯,务要亲手将书子交给他,等了永宁伯的回信,速度回来,不可稍有耽搁。”
陈实见主人如此紧张模样,前所未见,也知事态紧急,虽不敢过问因由,但作为主人的忠仆一名,陈实的忠诚还是没有疑问的。
他轻声应下之后,毫不逗留,转身出了偏厅竟然连衣服都不换,就直奔大门而去。
偏厅内,陈新甲望着门口那边小声嘀咕着:“希望一切皆天从人愿吧!”
兵部尚书陈新甲整日憋在府里,既不出门,也不见客。
他将自己憋在屋里练书法,可却一整日都写不出一个字,时不时的就来到窗前望天,心里念叨着:“皇上,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然而,这个世界往往就是那么神奇,你盼望的经常会迟到,甚至永远都不会到来,而你所惧怕的却会很快到来
仅仅才过了一天而已,便又有十数封攻讦兵部尚书陈新甲暗中与东虏议和,行丧权辱国之事,其罪不容恕的弹章,送到了乾清宫。
其中更有一封弹章,竟然半明半暗地提及到了身为大明天子的崇祯皇帝本人,借用坊间传言暗指陈新甲暗中与东虏议和,乃是奉当今皇上的密旨而为。
不过这个言官也算有些小聪明,他在弹章中言明自己对于这一“坊间谣传”并不相信,盖深知当今皇上乃是一位千古英明之主,非是那些庸碌昏聩之主可比云云。
崇祯皇帝阅罢这份弹章后,真是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他心中明白这份弹章中的那些话是在挖苦他,可偏偏又没有借口将将那言官下狱惩治!
眼看着“与奴议款”一事已经越闹越大,若想在暗中将其平息,怕是已无可能。
然而事件已经发展到如今的地步,崇祯皇帝却还在纠结这一消息究竟是如何泄露出去的呢?
他不想在这样的关键时刻传陈新甲单独进宫召对,也不想差近侍太监前去向陈新甲问话,以免落得言官们的口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