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虏贼决一死战,重创虏骑于畿辅之要地,好叫鞑虏知道我大明朝尚有人在,不敢再存半分蚕食鲸吞之心。如此则国朝幸甚,万民幸甚,老公祖之名亦不朽矣!”姚东照语气坚定的说着。
卢象升伸出双手紧紧握住姚东照的手,语气坚决的说道:“老先生何须多言,学生早已筹谋于胸,死亦无惧。但有象升在,必不使我大明重蹈宋室之覆辙!”
姚东照紧紧握着卢象升的手,面上表情激动的说道:“东照,就知道大人是我朝的岳少保,有您一言,便觉心安,我就此告辞了。”
卢象升赶忙一把拉紧姚东照的手,说道:“暾初先生!能否请您屈驾于昌平勤王之军中,帮学生赞画军务,象升也好朝夕请教。老先生可肯俯允么?”
“东照久蒙老公祖恩顾,岂能不尊驱策。但恐虏骑似前番那般长驱深入畿南之地,故东照已然决定星夜返归乡里,召集子弟协守城防,与鞑虏周旋,以护乡里。多蒙厚爱,只好于异日再求报,还恳老公祖见谅为是。”
“好!老先生既有如此想法,学生怎敢强留。”卢象升心中想着姚东照是一位穷秀才,并不富裕,川资可能不太宽裕,便叫仆人顾显取来十两银子送予他。
可这位老先生却是无论如何,坚决不收,卢象升亦是深知他的秉性耿介,当下也不强求。
便转身叫过顾显,命他取来自己常佩在身上的那柄宝刀,双手捧到老人家面前,洪亮的声音说道:“先生此次归返乡里,召集畿南子弟执干戈以卫桑梓,学生无他相助,特赠所佩宝刀一柄,以壮先生的行色。”
姚东照见卢象升心意坚决,便不再推辞,用双手接过宝刀,慷慨大声的说道:“多谢大人!倘若虏骑毅然进犯畿南,东照誓用此宝刀与鞑虏血战到底,就是不胜,亦当以此刀自裁!”
卢象升叹了口气,对姚东照继续说道:“也许我们二人还会再次相见的。”
送走姚东照以后,卢象升就带着随从护卫骑马奔城北安定门而去。
卢象升骑着他的五明骥走在去往安定门的路上,身后是十名亲兵随扈着,可他却只觉得心潮不停地起伏跌宕,一方面为着姚东照老先生的这次拜访和慷慨还乡抗虏之义举所感动,另一方面则是在他自己的心头总是摆脱不掉那种不祥的预感。
其实不止姚东照老先生把他卢象升比做岳飞岳少保,他自己平日里也是常常以岳少保自期,可那岳少保最终却饮恨含冤而屈死,并没有能实现自己的愿望,力挽既倒之狂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