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其实,卢象升心里比谁都清楚,如果此时听从姚老先生的建议,不但可以免除如今人疲马乏,饥寒交迫的困苦,甚或还可能取得对战虏骑的大胜。
这不由使他想起杨廷麟临走时给他的忠告!
卢象升在心里暗叹:“三府民心果然可用!”
然而,卢象升虽知畿南民心可用,却也知百姓仓猝集合,虽有敌忾之心,毕竟未经操练,实属乌合之众。
卢象升早已不是崇祯二年时的卢象升了,经过这近十年的征战,他也看懂了许多,也看透了许多。
而且,他更深知畿南三府的百姓们,平日里与官府虽未达势如水火之地步,但也是怨言颇多,方今天下大乱,人心不稳之际,处处隐伏危机。
所以,卢象升也很担心,倘若他将畿辅百姓都组织起来同鞑虏作战,纵然能助他一时,或可将鞑虏驱退。
然事毕之后,仓促间组织起来的百姓,又该如何处理,一个不慎,他们恐将成为朝廷新的“隐忧”。
倘若有些“无赖之徒”隐匿其中,再乘机作起乱来,他卢象升将何以上对朝廷?
那时,岂不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如真成了那般模样,他甚至连战死沙场,马革裹尸的机会都没有了,只能满含羞辱的亡于西市。
卢象升没有过多犹豫,他向姚东照等父老百姓们拱手说道:“暾初先生,各位父老!我十分感谢三府父老们的隆情高义!
象升持戎十年以来,身经百战,未尝败绩,然今日情势如此,惟有拼却一死,以报国恩!”
听了卢象升的话,人群的情绪更加激动,纷纷劝他移军广、顺之间,整兵秣马。
一个乡老样子的老人揩着泪水,走上前,大声说道:“总督大人!你不要以为百姓们都是乡野愚民,只要大人移军广、顺,军民一心,还会惧怕鞑虏势盛嚒?
大人要知,畿南三府,痛恨鞑虏久已,当年持农具棍棒,便随大人进京勤王,达数万人众,如今更是守卫自家粮谷血亲,只须大人振臂一呼,必定从者如云,惟大人之命是从。
大人,光想着为国赴死,可不是办法,如何驱退鞑虏,才是紧要啊!”
卢象升闻言,摇头叹息道:“唉,今日象升虽名为总督,实际只有万余饥兵疲卒,虏骑大敌由西边冲来,我既无援兵,更短粮草,千里转战,几近力竭。
如今虏势更盛,沙场征战,生死旦夕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