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笑了起来。
这天午后,张诚前往拜访宣镇总兵杨国柱。
比上午去巡抚衙门要顺畅许多,这可能和杨国柱曾经吩咐过门房有关,他被直接让到了“镇朔府”的中堂内。
这里可以杨国柱的办公之处,一般军将求见,都是安排在前厅的偏房内,张诚却被直接引至此处,足见杨国柱对其的重视。
张诚坐在中堂内等候着,不到一刻钟,杨国柱便出现在门前,出乎意料,今日郭英贤却没有陪在杨国柱身旁,不知去何处忙着。
二人见礼后,杨国柱自是坐在上首,张诚落座后,便直截了当的说道:“杨帅,末将今日是来向您辞行的。”
杨国柱很是平静的道:“嗯,回宣府也有些时日,是该去北路上任了,只是,你那边可要有所准备,北路这些年逃军较多,地方上可是有些荒芜;
你这次前往镇守,又要操练五千新军,可是有些困难啊,我这边也一样是捉襟见肘,虽有心相助,却也是无能为力。”
“杨帅所虑,张诚已是尽知,只是,如今这大明各处,何地又是桃园?
就说这宣府镇城,极尽繁盛之城,又比那北路好上多少?
城中尽是锦衣玉食的官绅,城外尽是如硕鼠一般的军将和豪绅,百姓家家残败,耕地处处荒芜,隐户隐民隐田比比皆是,富了哪些人?
国库府库军库皆已空虚,亏的又是哪些人?
就如杨帅,于镇城繁盛之地,要操练一万新军,也是一般有心却无力,究其原因,为何?”
张诚说道此处,起身拜服于地,又道:“杨帅,张诚适才有些失态了,还望杨帅见谅!”
杨国柱上前一步,掺起张诚,柔声道:“你所说诸事,我心尽知,可又能如何,只能尽心尽力而为罢了。”
杨国柱望着张诚,又道:“忠忱啊,你此番在镇城招兵,有些各营的军卒,也投到你的军中,诸位将军对此,可都是颇有些不满,此事你要小心啊。”
张诚嗤笑着道:“杨帅,我按制征兵,他们管制不到自己麾下军卒,又能拿我奈何,如今之世,若还是处处顾忌,又何能成得大事啊。
我张诚忠君护国之心,天日可鉴,更有何人能诬我,误我?”
杨国柱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将军,眼中满是爱护之意,沉声道:“忠忱,你要时刻牢记,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亦不可无啊,若要保得安全,就要处处小心,事事谨慎,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