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亲王府
书房的灯还在亮着,庄牧推开门走进去,又添了两盏灯。灯火一阵晃荡,屋子里越发亮堂了些。
恒亲王靠在书案后,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屋子里没点冰盆,窗棂都是关着的着的,却透着一股凉意。恒亲王身上盖着的单衣掉在了地上,庄牧走上前刚捡起来,书案后的人却是动了。
“什么事?”
将单衣搁在衣架上,庄牧将手中的信封送上去:“北疆传来的。”恒亲捏着眉心的放下,打开之后看了一会儿。
“西凉有异心了。”
那刀锋斧刻般的脸笑了笑,那双眼睛漆黑却如雄鹰一样让人心下一紧。庄牧垂下眼帘,看着殿下对着烛火将那封信给烧了。
屋内透着一股烧焦后的气味,庄牧走上前将窗棂打开通了通风。
想到什么,忽而道:“刚东宫过来派人传话,属下差点儿给忘了。”恒亲王抬头看过,庄牧挠了挠脑袋:
“太子殿下派人过来,问殿下您这还有没有……嗯……有没有樱桃……”最后几个字庄牧越说越小。
这太子殿下平日里也不怎么与他们家殿下往来啊。
怎么一来就是问果子呢。
“樱桃?”恒亲王将手中的茶盏放下,眉心像是不自在的拧了拧。
“之前不是扬州进贡了一批么?您说大小姐爱吃弄了不少来。”庄牧说完,抬头又往殿下那儿看了一眼。
从大小姐手中拿东西,也不知殿下是舍得还是不舍得。
“去她那儿问一声吧。”恒亲王垂下眼帘,过了会儿才道:“有就送些到东宫去。”他说完,却是忽然偏过头猛然咳嗽了一声。
庄牧惊的想立即挥手上前,却是被他抬手呵退。
他觉得殿下有些不对劲,等回过神来已经走到了洛长安的院子里。
大小姐的院子里是恒亲王最大的一处,两年前恒亲王府刚建的时候,是殿下亲自画的图。图中一草一木都是殿下的心血。
雕梁画栋,金屋银屋也不为过。
庄牧立在廊檐下面等着,地上的汉白玉石照得人影光亮。
“庄牧。”洛长安没让人进去,自个儿推着轮椅出来了。瞧见他站在门口,面上浅浅的便是一笑:“你怎么来了?是不是珩哥哥找我?”
她屋子里还时不时的说话与笑声,庄牧撇了一眼又赶紧垂下眼帘:“大小姐这儿倒